楚晶藍看著他道:“我見過不少登徒子,卻沒有一個人長的像公子這般人模狗樣的,看起來倒當真是稀罕的緊。可惜的是公子今日裡遇到我便要倒個小黴了。”“哦?為何?”那男子饒有興趣的問。楚晶藍眸光微斂,看著那男子道:“因為我是登徒子的剋星,你長的再人模狗樣也一樣會倒黴。”那男子的眉頭微皺,似乎並不認同她的話,她斜眼間已見到圓荷帶著眾掌櫃過來了,那男子微微一驚,沒料到她轉瞬間就能叫到這麼多的人,只是心裡也有些鄙視,鄉野村夫就是鄉野村夫,當真是沒有見識,想用人海戰術嗎?以為只憑著這幾十個男子就能對付得了他嗎?他含著笑有些鄙視的看了楚晶藍一眼,卻又突然發現這個女子身上透著一股悍氣,見她的嘴角邊泛起一抹冷笑,他的心裡不自覺的升起了一抹不好的直覺,只見她往後走了三步,淺淺一笑道:“公子,得罪了!”說罷,她的扔出一塊石頭朝馬屁股上的砸去,石頭不算大,卻也讓馬一驚。那男子失笑,他的馬是戰馬,隨著他上過無數次疆場,什麼樣的風浪沒有見過,這一塊小石子又豈會驚到馬?然後下一刻他卻笑不出來了,只聽得圓荷道:“就是他想欺負大小姐!”那些男子聽到這句話後居然一個個都暴怒了起來,也不知道從哪裡抱來了一捆稻草,用火摺子點燃後就朝那匹馬扔了過去。那男子微驚,他出入疆場多年,見過很兇悍的悍匪,也見過不要命的敵將,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瘋狂的平民百姓。只是她的一句話,她身後的那些男子們便擺出了和他拼命的架式。他是武功蓋世,也見過無數的風浪,可是手中的劍卻沒有辦法向普通的老百姓刺出去。再則今日裡也確實是他戲弄她在先,卻沒有料到她竟是這般難惹的女子。而她身邊的那個丫環也似極為機敏,只是短短報信的時間,就已經安排好了甚多的事情,比如說稻草,再比如說火攻。他的馬雖然膽子極大,可是哪有不怕火的牲畜,那些稻草夾著火光一襲來,那馬便驚了,長嘶一聲便朝前狂奔而去。他頓時大驚,欲將馬勒住,那馬卻似瘋了一般朝前疾奔,他原本可以用力將馬勒住,卻也知道此時若是強行勒馬只怕會將馬勒死,而這匹馬和他已有極深厚的感情,他一時間也捨不得,只得任憑馬兒疲奔。楚晶藍聽到他騎在馬上大聲道:“我會回來找你的!”楚晶藍聽到他的話有些不屑:你還真以為你是灰太狼啊!回來找我?日後見你一次就打你一次!圓荷在她的身邊報怨道:“也不知哪裡來的登徒子,光天化日之下都敢耍流氓,今日裡好在眾位掌櫃沒有走遠,否則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這年前總有色膽包天之人。”楚晶藍緩緩的道:“看他長的人模狗樣的,卻是個人渣,他的膽子也太大了些,今日裡權當給他一個教訓,看他日後還敢不敢隨意在路上打姑娘們的主意!”因為不知道那男子的身份,她今日裡下手是留了三分情面的,否則今日裡就不是隻放一把火將那男子嚇走那麼簡單了。圓荷輕輕點了點頭,一眾掌櫃們卻餘怒未消道:“大小姐,我們要不要去知府那裡報個案,讓許大人派兵將那混帳給抓了,省得他在這裡禍害人!楚晶藍淡淡一笑道:“許大人平日裡也是極忙的,我們就不要再讓他操心了,今日的事情就此做罷!”因為出了這件事情,三十六房掌櫃們心裡都放心不下,派了四個掌櫃將楚晶藍送回安府之後才離開。楚晶藍不知道的是,她今日裡大街上被人調戲,然後她放火燒馬的事蹟已在整個杭城傳播了開來,在她的悍名上又記上了光輝的一筆。她不知道的是,今日裡看起來只是一個小插曲,卻險些讓她以後的日子都不得安寧。那男子何曾吃過這樣的大虧,那口氣又如何能咽得下,若不是他今日裡還有要事纏身,他定然會馬馬回來找楚晶藍算帳。而楚晶藍的身份,在杭城從來都不是一個秘密,他要打聽到她原本是一件極容易的事情。他將事情處理完後已經是第二天了,可是因為他覺得這一次的事情很丟人,只告訴他派去打探的人“一個未出閣的樣貌清秀,性子沉穩,笑起來很美的女子,她的身邊跟著一個同樣很淡然的丫環。”那去打探訊息的人聽到這樣的描述後,將杭城裡所有未出閣的大家閨秀的畫像全部送了一份給他,卻並沒有他要找的人。他心裡無奈至極,大罵屬下是飯桶也無濟於事。那匹馬原本是極烈的,腳力又好,帶著那男子一路狂奔著就出了城,他好不容易將那匹馬控制住了之後馬卻兩腳一軟倒在了地上。那男子又好氣又好看,這匹馬隨他縱機橫沙場這麼多年,今日裡卻栽在了一個弱質女子的手上,傳出去當真是天大的笑話。他乾脆從馬上躍了下來,風起了,天已有些涼,吹的那稻穗萬里如金,他卻有些犯愁了,今日出來的匆忙,身邊沒有帶隨身,此時遠離了杭城,要換馬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