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覺得有些憋屈,早知道今夜是這副光景的話,以前就不對安子遷說那蹄膀是自己的燒的了,自己陪在他的身側那兩個賤蹄子也就不敢存那樣的心思了,她也省得受這一分罪,只是那兩個賤蹄子是再不能用了。她悠悠的嘆了口氣,想想州認識安子遷時的情景,心裡就有些悲涼,在內心升處升起了一抹不知道是後悔還是無可奈何的心情。當時的她又哪裡知道那個丰神如玉的少年會是那般慵懶的心性,又哪裡知道有妙手丹青絕活的他只是一個紈絝子弟罷了。這些年來,她對他的失望是溢於言表的,人不可貌相這個詞語在安子遷的身上是得到了鐵一般的印證,他長的是那樣的風流倜儻,卻也有了一顆風流的心,這些年來幾乎就沒有停下過娶妻妾。她原本對他已是極為失望,他娶再多的妾只要不憾動她的地位便好,可是他卻又娶了一個平妻,他就當真對她那般不滿嗎?再則他娶平妻也就罷了,偏偏娶了一個要家世有家世,要樣貌有樣貌,要本事有本事,要手段有手段的楚晶藍,他是存心想要氣死她嗎?俞鳳嬌的心裡有些氣苦,卻又滿是無可奈何,在這個以夫為尊的時代,她嫁給了他便是一生一世的事情,她也曾想過要和安子遷合離,卻又覺得她根本就沒有那樣的勇氣,那種事情也只是想想就好,根本就當不得真。而佛爭一柱香,人爭一口氣,素來好強的她又豈能如此輕易的就讓楚晶藍撼動她在安家的地位,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很愛安子遷,也唯有討他的歡心一途了。火光映著她的眉眼,美的有幾分嬌柔,已經沒有方才教訓瓊宛時的戾氣了。而這份嬌柔比起方才在安子遷的面前刻意裝出來的又多了幾分柔弱無助的美。而她方才若是對著安子遷流露出這昏模樣,安子遷只怕也會不忍心。那蹄膀要燒的入味需要一個時辰,她只能對著那昏黃的烘火發著呆,卻覺得似有倦意上湧一般,頭也開始痛了起來。夜色又深了些,蹄膀終於燒好了,兩個小丫環也把會唱的小惆全給唱了一遍,安子遷大方的給了兩人一人一兩賞銀,兩人歡天喜地的退了下去。安子遷見俞鳳嬌滿臉通紅,便淡淡的問道:“臉怎麼這麼紅,莫不是真的病呢?”俞鳳嬌忙道:“沒有,方才在做菜,被燻紅的,相公來嚐嚐這蹄膀做的是否入味。”安子遷見她十指纖纖沒有沾上一點油煙,手上的藍寶石戒指也未曾摘下,他心下了然,也不說破,只淺笑的道:“阿嬌的手藝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來,陪我喝一杯酒。”上等的女兒紅倒在如白玉的杯子裡,那顏色在燈光的映照下莫名的好看,俞鳳嬌淡笑著拿起酒杯喝了一杯,喝的急了些便嗆的咳嗽了起來,瓊宛忙替她拍著背,再為她倒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