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夜未歸,他出去辦事時並未覺得有何不妥,回到安府之後聽到眾人的說詞之後,他從眾人描述中已然猜到她是動了怒了。原本他去做的事情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可是在聽說了她替他撒謊之後卻有些慌了神,一早就在考慮該如何向她解釋,所以才有了外出尋她的事情。只是尋她未果後,心裡竟更加的擔心了,怕她出事,也怕她生氣。當那些念頭在他的腦中出現時,他竟為自己心中所生的感覺暗暗好笑,他何時也變得前怕狼後怕虎呢?直至此時,他才猛然驚覺他也並非是怕她,而是心裡愛她,所以在意她的感受。他朝她緩緩走近幾步後道:“若真嫌累的話,日後就不用替我撒謊了,母親話雖說的極兇,卻是極疼我的,斷斷不會像罰二哥那般罰我。”楚晶藍微笑道:“嗯,我日後不會再替你撒謊了。”她這一句話裡有幾成意思,卻也是順著安子遷的話說的,他聽著心裡覺得有些堵,卻又無從反駁,他輕輕嘆了一口氣,朝她再走近了兩步,伸手將她圈在懷裡,她下意識的想躲,卻又似想起了什麼,竟生生忍住了躲的衝動,任由他擁進了懷裡。“昨夜裡總舵出了些事情,我不得不去處理,因為走的太急,沒來得及告訴你。”安子遷低著聲在她的頭頂輕輕說著話。楚晶藍的頭正靠在他的胸前,聽到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聲,她的眸光微微一鬆,方才的那些警惕和猜疑竟散了不少,頭卻依舊靠在他的胸前不說話。安子遷輕輕撫著她的背又道:“我其實是今日辰時末回來的,聽說表妹出事了,便去看了下她。晶藍,那一夜你是否也曾動過和表妹一樣的念頭?楚晶藍的身子微微一僵,安子遷卻已將她從他的懷裡扶了出來,看著她眼睛道:“對不起。”楚晶藍見他的的眸光幽深似海,她一時間不明白他那一句話是為什麼而道歉,他又淺淺的道:“我是男子,雖然知道那件事情可能會對你造成極大的傷害,卻又見你往日裡平淡的緊,而那件事情也極少有人會提及,便以為你的心裡或許也並不甚在意那件事情,所以我以前總盼著能消淡你心中的顧慮,一直在你的面前說著表哥的好話。如今看來,我那些做法,只怕是傷害到你了。”楚晶藍沒料到他竟為那件事情道歉,當上眸光微斂,沒有回答,安子遷卻又在低低的道:“表妹在杜府裡尋死覓活,那副模樣較往日憔悴了許多,聽說杜夫人給她難堪了。”“然後呢?”楚晶藍淺淺的問道。安子遷愣了一下後問道:“什麼然後?”楚晶藍緩緩的道:“依著你往日裡處事的法子是:然後你將表小姐也接進安府,再許她一個平妻的身份,便也能給她一個安身立命之地。”安子遷聽到她的話,先是一愣,緊接著哈哈大笑起來,楚晶藍冷著眼看著他,他好不容易止住笑後道:“晶藍,你方才說的話我可以理解為你在吃醋嗎?”楚晶藍輕哼了一聲道:“五少爺想如何理解都好,重要的是表小姐會進安府嗎?”安子遷見她神情冷峻,當下不敢再笑,卻伸手輕輕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你以為我這裡是善堂嗎?見到一個女人都要往家裡帶?阿嬌是父母之命,又因我毀了名節,我不能不娶,曉玉和洛冰兩人都是孤女,獨自存活多有不易,所以我才將她們兩人帶進了安府。而田甜完全就是阿嬌硬塞到我的床上的,當時又剛好被她帶人撞破,我沒有法子才將她收的房。”“那我呢?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那一日因著你而毀了名節,你若是不娶我我將無處可去,所以心生慈悲就將我帶進安府?然後許我平妻之位?”楚晶藍淡淡的問著,這些話她早就想問他了,越是對他動了情,她便越是想問個明白,只是她的性子雖然不失溫婉,卻也是極驕傲的一個人,這些話是極難問出口的。今日裡若不是她的情緒受到了波動,加之他又主動坦白,她才順著他的話頭問出了心中的疑慮。安子遷看著她的眼睛道:“你和她們在我的心中是不一樣的,我初次見你時,你當時一片鎮定的坐在被驚的馬車之上,只那一眼我便對你動了心思。只是那時你是表哥的未婚妻,我又哪裡敢生出其它的念想來。再見你時你被烏有極戲弄,我猶記得你那一日厲聲一喝‘給我打’,當時是真的為你生出了不平,也曾動過一些念頭,卻又覺得自己的名聲太差,家中又有妻有妾,你定然是看不上我的,所以便生生斷了那個念頭,直到那一夜出了那樣事情,其實在我的心裡卻是有些歡喜的,老天爺待我當真是極好,竟將你送給了我。”楚晶藍聽到他的話微微一愣,兩人平日裡說話更像是在猜謎語,很多時候都只憑推想去猜對方的心思,像這樣的坦然說著心事倒還是第一次,她突然覺昨梗在心中的那根刺似乎鬆了許多,當即將眉眼微斂,微嗔道:“當真如此嗎?”“不信嗎?不信你就摸摸看。”安子遷說罷,拉著楚晶藍的手輕輕撫上他的胸口。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