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醒,是一夜未睡!”安子遷如實回答,還伸手揉了揉已有些發酸的胳膊和腿。楚晶藍的臉微微紅,柔聲道:“你睡一會吧,這樣對身體不好。”安子遷淡淡一笑,伸手輕輕拉過她的手道:“我是習武之人,就算是三天三夜不睡都能撐得住,只是想起你的事情,我的心裡亂的緊,就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楚晶藍低低的道:“昨夜裡我已讓圓荷將所有的局佈下並將以前早就部下的連鎖反應全部都發動了起來,那一件件事情,已夠於文遠喝上一大壺了,所以遠溪不用擔心我的事情!只是楚家現在織紡已毀,再重建還需一些時日,可是我記得遠溪曾經答應過我,就算是楚家敗了,一無所有了,你也會養我。”安子遷的眸光微微一斂後道:“養自己的妻子原本就是男人應該做的事情,可是我的心裡卻有些亂,我有些話想要問你。”“想問就問吧!”楚晶藍淺淺的道:“我沒有什麼秘密,也沒有想過要瞞你。”安子遷微微一笑,眼裡多了一分溫柔,他低低的道:“為了打垮於文遠,就將楚家所的織布機全燒了,值嗎?”楚晶藍幽幽的道:“在這件事情上面沒有值不值的說法,只有勝於敗。楚家的織布機全燒了,看起來似乎很慘,也很悲壯,可是事實上楚家的那些織布機都用了幾十年,早已舊了,也該換了,那一場火便給它們最後的使命。而對楚家而言,如今絲價暴漲,縱然楚家能挺過這一劫,可是整個絲業卻不見能躲過這一劫,唇亡齒寒,整個行業都毀了,楚家也必定元氣大傷。到時候強自支撐也只會痛苦不矣,倒不如用這一把火來了結的乾脆。而且於文遠根本就是一個瘋子,平日裡做事根本就沒有規則可循,而且整日裡都在想著法子算計於我,與其一直受他的牽制,倒不如趁這個機會將他徹底打跨!”安子遷知道她考量的都是對的,只是這樣的事情放到他的身上,他也不見得就有這般的魄力。楚晶藍又淺淺的道:“我原本最是擔心我父親會受不了這件事情,而這件一事情根本也就包裹不住,他遲早都會知道,倒不如早早的告訴他。沒料到他竟也是支援我的,所以我真的很開心。”安子遷的嘴角微微一揚道:“你是岳父的驕傲,他敢將楚家交付於你,便是信你的!”楚晶藍的嘴角也微微一揚,只是卻依舊難掩她的心裡苦澀,安子遷知道她又想起了馬氏的事情,便又輕聲安慰道:“岳母大人那邊你也不用發愁了,顧榮輝的事情是我做下來的,自然應該由我去解決。”“於文遠一定已到許知府那裡打點過了,這一次顧榮輝這個替罪羊是做定了。他連我都不見,又豈會見你?”楚晶藍有些驚訝的道。安子遷的眸光閃了閃,有些高深莫測的道:“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既然說我能解決,就自有我的法子。你只管把心放下,定不會讓你在岳母的面前難做。”楚晶藍微驚,抬眸看著他,卻見他正含笑看著她,那抹笑容裡滿是淡淡的溫柔的關心,她的心裡不禁一暖,她來到這個世上之後,除了楚老爺曾設身處地的為她著想外,也就只有安子遷是真正在關心她了。她輕輕的倚在他的胸口道:“遠溪,謝謝你。”“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就不要說那些客套的話了。”安子遷低低的道。楚晶藍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心裡突然有些茫然起來,只覺得他若是能這樣讓她一直依靠下去那該多好!可惜的是,她所要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他只怕永遠都不能給她了。安子遷似想起了什麼,低低的道:“今日裡去給母親請安時,你千萬不要說這一次的損失有多嚴重,母親有時候有些虛榮和勢利,若是聽到織坊全部都毀了,只怕會不高興,日後少不了會為難於你。”楚晶藍淡淡一笑道:“這些事情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遠溪,我真的一無所有了,你當真會養我嗎?”“整日裡盡說些沒邊沒際的話!”安子遷微慍道:“我早說過了,你是我的妻子,除非你哪一日真找到比我更適合你的人與我和離,否則在沒有和離之前,你都是我這一生的珍寶!又豈會不養你!”楚晶藍的嘴角微微一揚,眸子裡光華轉動,卻並不是太信他的話。很快又到給安夫人請安的時辰了,安子遷帶著她早早的就直奔樂山居,兩人到那裡時,安夫人正在用早膳,安老爺卻已經出門處理事情去了。她見兩人到來微微皺眉道:“你們不去榮華堂等著跑到這裡來做什麼?”安子遷微有憂色道:“回母親的話,昨夜楚家的織坊被人一把火給燒了,今日裡晶藍要到衙門那邊去處理相關的事情,就不能再向往日那般聆聽母親的教誨了。”楚家被燒之事,昨日裡已傳的整個杭城人盡皆知了,安夫人早有所聞,當下淡淡的道:“晶藍去處理那些事情便好,你跟關湊什麼熱鬧?”安子遷揚了揚眉毛道:“父親昨日裡已允了我去楚家幫晶藍,再說了,楚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晶藍又是一個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