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遷長長的嘆了口氣,伸手重重的颳了一下她的鼻子道:“我該拿你怎麼辦!”楚晶藍吃痛,微微皺起了眉頭,安子遷卻已拉過她的走道:“從明天起,我就陪你去楚家,不準有意見,也不許給我工錢!老子還沒有淪落到要找自己的媳婦要工錢的地步!”楚晶藍心裡暗暗好笑,正欲開口說話,他卻已搶在她的前面道:“就這麼定了!”他的眼睛一橫,眉毛一挑,一股淡淡的霸氣自他的身上散發出來。楚晶藍的眼睛裡有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往日裡安子遷在她的心裡都是帶著一抹淡淡的陰柔之氣,方才他霸氣外露的樣子,倒真是讓她有些意外,卻又覺得這樣的感覺並不錯。再則方才她也不過是和他開個玩笑罷了,既然他那麼在意,也好男子漢的面子,那麼她也不能全駁了他的臉面。她的頭微微低下,貌似極為恭敬的道:“相公說怎樣便是怎樣,我聽相公的。”安子遷看著她那副強忍住笑意的樣子,知道方才不過是她在戲弄他罷了,心裡不禁微微有些惱火,只是想起她往日的性情,他的怒氣便又散了,臉上強裝的嚴肅表情也淡了,失笑道:“真拿你沒法子!”楚晶藍淺淺一笑,對圓荷和圓珠道:“你們兩人吃過中飯之後就按我吩咐的去做,切忌要小心一些。”兩人輕輕點了點頭,楚晶藍又微笑著對安子遷道:“遠溪,我想向你借紅梅和綠葉用一下,可以嗎?”安子遷的眉毛微揚道:“你要她們兩個做什麼?”“我讓圓荷和圓珠做的事情恐有一些麻煩,怕於文遠那條瘋狗狗急跳牆,想讓她們跟在圓荷和圓珠的身邊,這樣也便安全一些。”楚晶藍緩緩答道,她見識過於文遠的瘋勁,覺得萬事還是小心一些為妙,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她們兩人都不容些許閃失。安子遷皺著眉道:“於文遠那混球又在生事呢?”楚晶藍將今日裡織坊當家的到楚家生事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安子遷冷笑道:“這混帳是仗著有幾個爛錢就得意非凡了,總有一天我要扒了他的皮!”楚晶藍淺淺一笑,安子遷起身拎起筆潤上在墨汁後在白紙上寫下“紅梅、綠葉跟她們走”幾個字後遞給圓荷道:“你拿著這張紙條去雅室找她們,將這張紙條遞給她們,她們便會跟在你們的身邊。”楚晶藍還是第一次見安子行寫字,卻見他提筆如風,那些字一所呵成,比起蘇連城的字更加瀟灑幾分,那些凌利的筆鋒比起悠然居三個字更見筆力,她實在是有些好奇,這個人前不過是個浪一蕩子的安子遷從哪裡學會這一手漂亮的字,那一身卓然的畫技和武功又是從何而來。圓荷和圓珠離開之後,兩人在屋子裡說著閒話,楚晶藍的神情淡陌,並沒有因為已佈置了一堆的行動而顯得有一分的不安和擔心。安子遷笑道:“你是不是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能如此淡定?”“當然不是。”楚晶藍微笑道:“你不也看到我好幾次驚慌失措的樣子了嗎?”安子遷揚了揚眉道:“說實話,我比較喜歡看你驚慌失措的樣子,那樣便有幾分煙火的氣息,你這樣一副淡定自持的模樣總讓我覺得你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說不定哪天身上就長出一對翅膀,然後飛天而去。”他說的是他心裡真實的想法,和楚晶藍成親的這段日子,她總是讓他捉摸不透,就算是這般牽著她的手,也覺得她離他很遠。楚晶藍失笑道:“我又不是妖怪,哪裡長得出翅膀!”安子遷的眸光卻深了些,她又淺淺的道:“局早已佈下,我已努力了,成不成功卻還得看三分天意,就算是焦燥不安的坐在這裡也改變不了分毫。”安子遷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正在此時,門外傳來一聲夜梟的叫聲,他的眸子微微一眯,楚晶藍奇道:“這大白天的,哪裡來的夜梟?”安子行淡淡一笑道:“當然是人學的。”楚晶藍的眸子裡有了一抹疑惑,安子遷卻已將衣架上的玄色披風取了下來,走到她的面前道:“是我的人來找我,我出去一趟。”楚晶藍見他的臉上有一抹淡淡的疑重,平日裡常見的嘻哈之色竟已不見了,她微微皺眉道:“你身邊的朋友魚龍混雜,凡事小心一些!”兩人成親兩月有餘,她從未對他說過關切的話語,平日裡就算有一些問候和關心,那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給人看的罷了,而此時她話裡關心卻是真情實意的。安子遷何等聰明,又豈會聽不出來,他的心頭一暖,微微一笑道:“放心,只是一些小事罷了,你就不用擔心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掌燈時分我應該就能回來。”楚晶藍輕輕點了點頭,他的眸子裡有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和溫暖,轉身便已走了出去,她看著他的背影微微一怔,這個男子的身上實在是埋著太多的秘密,他整日裡披著那件紈絝的外衣到底在做些什麼事情呢?她是真的有些好奇,她想要問他,卻又覺得有些事情也許不知道比知道好。日暮時分,安子遷沒有回來,圓珠卻回來,她衝進悠然居後大聲道:“小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