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荷張了張嘴,卻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圓珠卻輕哼一聲道:“這見的安家真不是一般的邪門,小姐嫁過來才這麼些日子,就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真真讓人想不透。我和圓荷兩人都受了傷,還有人想要小姐的命,這世上怎麼會有那麼惡毒的人!”楚晶藍的眸光轉深,圓荷啐道:“你這一次捱了這麼重的打,竟是一點記性都不長,這裡不比楚家,容不得你整日裡胡說八道,你難道還嫌小姐不夠煩嗎?”圓珠扁了扁嘴,沒有再說話,一個三等丫環前來報:“二奶奶,大姨太,二姨太和三姨太前來給你請安了,你看看安排在哪裡比較合適。”楚晶藍雖然嫁到安府已有一月,可是除了最初兩日呆在安府之外,其它的時間都是給安夫人請完安之後就去了楚家。她討厭給別人請安,同時也不喜歡別人給自己請安,所以也一直迴避著這件事情。她剛嫁到安家是在悠然居的大廳裡接受她們的請安,如今看來也只有那個地方合適。於是她淺淺的吩咐道:“請三位姨太太請到大廳吧!”楚晶藍起身換了一件織金的淡紫色二十四副湘裙,再從百寶箱裡取一根足金所制的步搖緩緩走進了大廳,她到達的時候,三人都已經到了,見她到來,齊齊的行了一個禮。楚晶藍淺淺一笑道:“都起來吧,不用太客氣。你們平日裡服侍五少爺想必也是極辛苦的,用不著太過拘緊。”她的眼睛將三人掃視了一遍後,心裡一片瞭然。許曉玉還是如往昔一副冷靜自持的模樣,身上穿了一件,寶藍色的印花裙,身著一件織綿米色長衫,裡面露出雪白的天絲絨襯底,看起來微微有些清冷。田甜許是聽說了她的事情,又許是那一日楚晶藍真的將她收拾的怕了,今日裡的神情沒有往日的囂張,反而有一淡淡的闇然,連帶著身上穿的那件嫩黃色繁花織錦外襯也晃得沒了精神。洛冰依舊嬌柔纖弱,那一雙美麗的眼睛裡透著一抹淡淡憂傷,小嘴微微嘟著,眼底隱見一絲淚痕,似有無限委屈一般,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粉紅色的長裙,正襯得她渾身上下都是楚楚可憐的味道,她的身上只插了一支繁花步搖,有些簡單卻讓人覺得她比那花還要嬌嫩三分。只這一眼,她便知道她們三人都是剛從俞鳳嬌那裡過來的,看這架式,只怕都受了些委屈。而這些委屈,只所和她有脫不了的干係。三人依著大禮行完之後,田甜有些不太甘願的道:“二奶奶有什麼吩咐嗎?”楚晶藍的眸光淺淡,緩緩的道:“吩咐?那倒沒有,只是許久沒有和你們說話了,折日不如撞日,倒有些想和你們說說話。”田甜的頭微微低下道:“說說話?我們可沒有什麼話和二奶奶說的,你的身份尊貴,又得五少爺寵愛,我們只不過是一個小妾罷了,又哪裡有什麼話可以和正室夫人說的?再說了,一旦說錯,二奶奶到五少爺的面前煽風點火,搞不好我又得到柴房做上十天半個月。二奶奶若是沒有吩咐,我那裡還有些事情,就先回去了。”楚晶藍對那些立規矩的事情素來是不放在心上,可是如今看來立規矩這樣的事情之所以存在,那也是有存在的道理,一個小妾敢這樣對她說話,倚仗著也不過是俞鳳嬌的勢力罷了。她沒有害人之心,卻也絕對沒有那種任人欺負的氣質。當下她淺淺一笑道:“田甜其實說的並不太對,其實我不需在去五少爺那裡煽風點火也一樣可以讓你在柴房呆上一段日子。”田甜呆了一下,楚晶藍又緩緩的道:“我剛到安府來的時候,就想告訴你們我的待人之道,可是卻由於雜事纏身,一直都沒有合適的機會告訴你們。既然方才田甜也說到了這一點上,我便也趁這次機會告訴你們好了。”她的語氣微微一頓後緩緩的道:“我無論對誰都是先禮讓三分,若是有人將我的禮讓當成是懦弱或者無能的話,那麼我也可以告訴你們那是大錯特錯的事情!”她的聲音素來就微微有些低沉,此時說話已不自覺的帶了三分寒意,和著她低沉的聲音,便透出了一抹烈的寒氣,三人聽著都覺得心裡一緊。楚晶藍又接著道:“我雖然不是唯一的主母,但是也是五少爺的妻子,可是你們都只是妾而已。妾說到就不過是半個主子,從其根源上講還是一個奴才,主母若是存心要置一個奴才於死地,可以有無數種辦法,而我的腦袋裡就已有無數種。根據西鳳國的律法,主人處罰家奴就算是處罰至死只要有合適的理由官府也不會過問。”說到這裡,她的一雙眸子含著淺陌的笑緩緩的落在田甜的身上。田甜原本還有一絲看不起的味道,還存了不以為然的氣息,可是當楚晶藍的目光看過來時,她就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個寒戰。恐懼自她的心底升了起來,那一絲寒意自從心底升起來之後,“轟”的一下就往她的全身擴散開去。原本一片寧靜祥和的氣氛陡然間便疑重了起來,那高大的房梁彷彿也一下子低了許多,壓的人喘不過來。站在她身邊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