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姨娘卻急了,忙道:“二少爺雖然這一次的事情做的有些出格,還請夫人念在他是初犯的份上,罰的輕一些。現在天氣漸冷,若是跪上三日只怕會將身子跪跨。他的身子跪下跨了事小,若是誤了夫人賢惠的名聲那便不好了。”安夫人冷笑道:“初犯?當真是說的好聽,他一年來給我請安的次數用十個手指頭都數得清楚,居然還是初犯!我若是再不管他只怕才會誤了我賢惠的名聲,再說了,我管自己的兒子,別人嚼什麼舌根去?所以這一次定不能輕罰,一定要狠狠的罰,管家,二少爺回來之後,便讓家丁將他送進祠堂,然後受罰的那三天不許任何人給他送飯!”錢姨娘聽到她這一句話時直氣的胸口直起伏,卻又不能再去求情了,而在安府裡能壓得住安夫人的也只有太夫了,今日裡太夫人又剛好因為身子不適,沒有過來,如今她只盼著這該死的請安早些結束,她好去求太夫人。楚晶藍來到安府已快一月,之前雖然也曾見識過安夫人的性子,知道她就不是那種子能咽得下氣的人,今日裡在她這裡受氣,又被錢姨娘頂撞了一番,竟就起了如此狠毒的心思。三日內不給二少爺吃喝,這當真是和要了二少爺的命差不多了,就算要不了他的命,跪下三天祠堂來,這已是秋日的天氣,只怕也會落下風溼了。她素來不是愛管閒事之人,也不願意再把火往自己的身上引,當下只是一片靜然站在那裡。二少夫人由於二少爺喜歡尋花問柳,對他早已絕望,此是聽到安夫人的懲罰,心裡不但沒有覺得難過,反而隱隱有些解氣。只是面上的事情卻還是得做的,當下“撲通”一聲跪倒在安夫的面前道:“二少爺縱然有千般不是,也是他的性子使然,媳婦原不敢替他求情,可是如今事情還沒有完全查明,興許今日裡他是做正事了,還請母親從輕責罰。”安夫人不喜歡二少爺,也不喜歡二少夫人又如何會聽她的,只是明面上的話還得說冠冕堂皇:“我這麼做都是為他好!如今安家正值多事之秋,他不好生幫忙做生意也便罷了,居然還學人尋花問柳,若是傳出去世人只會罵我管教不嚴!”錢姨娘咬了咬牙道:“夫人說的甚是,這府裡是不太安生,所以是該嚴加管教。上一次五二夫人的馬被人下毒之事,不知道夫人查得怎麼樣呢?”安夫人的臉色微變道:“這件事情我心裡有數,已經有些眉目了,等到真相大白之後,我自會還晶藍一個公道!”她的眼睛瞟了一眼錢姨娘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最好也就不要在那裡無風起浪了,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比較妥當。還好,最好是記清自己的身份,不要以為真仗著有老爺的寵愛就能無法無天了!在這安府,我才是正室夫人!”錢姨娘氣的臉色發紫,楚晶藍的眸光微微轉深,卻淺淺一笑道:“有勞母親費心了,我相信母親公正的緊,定不會給安府裡留下大的禍患。”安夫人聽到她的話時心裡微微有些不快,在心裡道:“莫不是她已知道些什麼呢?”面上卻也不動聲色,只是點了點頭。而她眼角的餘光看到滿臉色發紫的錢姨娘時,又覺得甚是解氣,心情竟又好上了幾分,她緩緩的道:“我有些乏了,你們都下去吧!”眾人聽到她這一句話時都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魚貫走出了榮華堂,眾人都知安夫人今日的心情只怕是極不好的,當下所有人都屏息靜氣,不敢發出一點聲響。只是走出榮華堂幾十步開外後,六少夫人忍不住嘆了口氣道:“母親今日是怎麼呢?許久都沒有罰過人了,這一次竟是罰的如此之重!”二少夫人出乎意外的沒有接聲,一個人低著頭走著,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也不知是悲傷的不願抬頭還是開心的不想抬頭被人看穿她的心事。三少夫人一把拉住二少夫人的手道:“二嫂,二哥的事情你不用太過擔心,母親素來是刀子嘴豆腐心,今日裡說的雖狠,可是到時候只要大夥去求求情,想必不會真罰的那般狠。”二少夫人點了點頭,終是抬起一張有些無奈的臉道:“這是他自找的,若是早些收著性子,母親又豈會如此重罰於他?依好看,我們全別去替他求情,讓母親好生罰罰他,也好讓他長些記性!”三少夫人嘆了一口氣,嘴巴張了張,二少夫人卻淺淺的道:“三弟妹就不用再替我擔心了!”說話間已到了岔道口,三少夫人住的是東面秋水居,二少夫人住的是西面的橫浪居,從這個岔道口便是兩個院落分開的地方,兩人相互道了個別分別走開了。楚晶藍從榮華堂出來之後就緩緩朝前而行,她的眸光緩緩的掃了眾位少夫人一眼,六少夫人和四少夫人相揩而行,二少夫人和三少夫人走在一起,七少爺和六小姐兩人輕聲說著話,徑直走向內院。錢姨娘已快步走向太夫人住的福壽居,找她為二少爺說話去了。大少夫人站在她的身側道:“你當真是個極聰明的女子,不動聲色間便已挑起了一場戰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