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祖宗的房子出來，師徒二人一路無語。等回到師傅的小石屋，石頭在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師傅，我們火字門就這麼大貓小貓兩三隻，幹嘛說個事還要揹著人？我記得老祖宗說過，您的四個師兄都是老祖的兒子，其餘晚輩皆是她老人家的孫子。這有揹人的必要嗎？”

“小兔崽子，你說這孫子是怎麼來的？”

“您這話說的，自然是師伯和他們的媳婦生的唄！難不成還是石頭縫裡長出來的？”

火十三一臉的糾結，想發火又沒有由頭。想隱瞞不說又違背了本心，他沒有孩子，人生四十出頭有了一個徒弟，是真把石頭當成了自己的兒子。這父子之間還要有所隱瞞，他自己都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不是所有的媳婦都是老祖宗！”丟下一句話就躺下了，不想再跟徒弟說話。其實心裡是有點惱怒徒弟的，平日裡看著挺精明一孩子，怎麼總喜歡揭短？

“不是吧？就這麼幾個人還整什麼裡通外敵啊？這對手也太看得起咱們了，直接硬趟不就完了。看來這對手也不咋地！”

“睡覺，屁話真多。”

第二天，老祖召集眾門人議事。

“老身昨日於建木之下聽訓，祖師言：石頭當列火五十，取天演四十九，大道遁去其一。此為大圓滿之數。今門人只餘其八，故當大開山門補齊大圓滿之數。此為大興之機，切不可自誤！老身思索了一夜，值此多事之秋，本不應大張旗鼓，但橫豎都是為難，反倒不如博那一線生機。”

說完就從袖口中拿出一塊圓滑的黑曜石鏡子，高舉過頭：“山主令：今火字門大開山門，廣納門徒。凡於今年入冬第一場雪之前到達我山門者為有緣者，來著不拒。火字門收徒四十有二，本門於眾多有緣者中擇優收錄，餘者選百人為外門弟子，可研習本門精要，但不予賜號。此令，火炎焱燚！”

話音一落，鏡子上光芒四射。然後升起一個光球，緩緩升至半空，越變越大。待到最高點時，這光球像個大禮花一樣星光四散。各個小光點向四周飛射而出，消失的無影無蹤。

老祖收了法寶，對火字門眾人說道：“爾等從今天開始行動起來。修繕住所，沿建木周圍再修建四十二所石屋，此事由老大老二負責。熔岩道至噴泉之間修葺石棚百間，此事由老三老四負責。”

“師孃，那安排什麼活給我啊？”火十三見眾師兄都領了差事，忙不迭的詢問自己該乾點啥？

“你這個莽夫，是不是忘了火山口？老身之前說的話你當耳邊風了嗎？”

眾人埋頭不敢笑出聲，到處都是抖動的肩膀。

“由於石頭賜號的時機沒有成熟，這段時間就跟著我修行。牛二是客，也沒有叫客人幹活的道理，一併跟著老身吧！石屋建造當以心力引動熔岩而成，不得敷衍了事。老大老二，著你等挑選功力深厚的三代弟子完成。石棚當以融石成形，剩下弟子聽從老三老四調遣。十三去山頂待夠百日反省。所需物資補給著山外供奉速速補齊。我火字門能否光大，就看這次了。大家用心做事，待到山門大興，老祖也不吝賞賜。”

聽聽，這大餅畫的。昨天石頭不過是提了一個由頭，今天這老祖就把全套的活計都安排好了。昨晚還沾沾自喜的石頭這一刻是真的欲哭無淚了，打臉來得太快。對於在整個族群都是頂尖戰力的老祖來說，其智慧必定是超群的。傻的笨的全都當了肥料。

“老祖宗，供奉是誰？”石頭抓住一切機會弄明白新出現的名詞，不然總有點不踏實。

“我火字門歷代門徒有多有少，但他們背後都是有家人，部落的。等到他們隕落之後，他們背後的這些家人，部落想繼續尋求山門的幫助，山門也需要一些搖旗助威的人。故而選了一部分稱為供奉，他們出一點物資給山門，山門給予一些便利。不過都是些利益交換罷了，不值一提。”

“那這供奉物資是他們自己給多少算多少，還是我們要多少給多少？”石頭的話題一針見血。這句話聽來有點繞，直白點說：供奉和山門之間，誰說了算？如果山門說了算，那自己之前的謀劃就沒有什麼問題；如果供奉說了算，那石頭就要開始考慮跑路了。說的再好聽，不過就是一個打手罷了。打手就是工具，工具不需要思想。有想法的工具對於主人來說就是一場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