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爹,也是他救回來的。</br>落葵垂首,望住一盞茶水失神,要對父親下手,自己無論如何做不到</br>,終於,重物倒地之聲打破了死寂,眾人紛紛圍了過去,驚呼連連:“蘇將軍,蘇將軍。”</br>只見蘇子倒在地上,因為劇烈的疼痛,他的身子緊緊蜷縮在一起,雙手雙腳皆僵硬的勾著,渾身上下觸之冰冷。他似乎冷的牙關緊閉,直打哆嗦,可偏偏額上滲出的汗珠子是滾燙的,灼人手指的。</br>茯神有些怕,伸手碰了下卻又極快的縮了回去,淚珠滾滾而下:“蘇子,蘇子,你這是,這是怎麼了。”她回首望住落葵,哭道:“不是說可以解毒的麼,你不是說可以解毒的麼,要我放心的麼。”</br>落葵默不作聲的嘆一口氣,又是個月圓之夜,這情形已有數月沒有出現了,原以為九幽毒早已被控制住,沒想到毒發依舊這樣來勢洶洶。</br>丁香拼命抱住蘇子,用盡全身的力氣撬開他的牙關,接過落葵化開的藥,小心翼翼的灌了進去,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他的不在劇烈顫抖,滾燙的汗漸漸涼了下來,身子也緩緩暖了過來。</br>“又毒發了麼,我記得我們已經沒有藥了。”蘇子平靜下來,一雙眸子夾著苦笑,目不轉睛的盯住落葵。</br>落葵笑道:“解藥的事,你不必擔心,一切有我。”她回首,對杜衡和白及吩咐道:“你們二人隨我去鎮子裡,現在就走。”</br>蘇子拉住她,一隻瓷瓶塞到她的手中,緊緊握住:“用藥,用藥。”</br>離茯苓山最近的鎮子叫竹塢,鎮子不大但勝在民風淳樸,在這個全民皆好色的世道,全鎮上下竟沒有一家青樓妓館,這著實難得。</br>杜衡和白及心神不寧的守在門口,直到屋內傳來撲通一聲,二人匆匆推門而入,只見桌上兩盞茶水,其中一盞已經飲盡,壯碩男子仰面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落葵嘆口氣,腕間白光一現,有鮮血和男子腹部的鮮血相融,杜衡捧著瓷瓶接住潺潺流淌的鮮血。</br>不多時,落葵移眸望住二人:“把他送出去罷,再帶人進來,蘇子此次毒發,來勢洶湧,此番又是用藥取得至陽之氣,只怕解藥藥效會大減。”</br>落葵如法炮製,接連取了三個人的至陽之氣,而第四個人喝下藥茶,剛剛倒下之時,房門陡然大開,杜衡一邊攔著來人,一邊急急道:“青公子,青公子,主子有要事,您不能進去。”</br>空青卻一把推開杜衡,再擊飛了護在落葵身前的白及,伸手攥住她的腕子,眸子幾乎要噴出火來:“走,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我不許你再做這樣的事。”</br>落葵揚眸,輕笑一聲:“太子殿下好大的威風,我一介凡人自然攔不住,要殺要剮請自便。”</br>空青卻是一臉悲色,鬆開她的腕子,手刀落下,躺在地上的男子悶哼了一聲,登時來了個身首分離,鮮血淋漓撒了滿地。</br>三人目瞪口呆的愣住,良久,落葵才輕笑一聲:“太子殿下殺了人出了氣,可以放過我們了麼。”</br>回到茯苓山不久,蘇子就聽說了在客棧中發生的事,不禁搖頭:“他怎麼來了,落葵,索性就跟他照實說罷。”</br>落葵搖頭:“說了實話又如何,這種有傷天和的事,若是他去做了,只怕你的毒還沒解,他的天譴就來了。”她將藥遞過去:“好了,往後的事往後再說罷,如今解毒正是緊要關頭,馬虎不得。”</br>茯苓山深山密林,與世隔絕,外頭尚且是夏末,尤有些炎熱,山中已經是初秋微涼了,晨起的涼風掠過窗欞之時,杜衡帶來了青州的訊息。</br>離開青州不過月餘,竟發生了一件令世人瞠目的大事,這一段日子,青州陸續出現精氣全無的不死人,情形與茯苓山一般無二,青州府尹查來查去也全無頭緒,只得請高人做了幾場驅邪法事,明松暗緊的繼續嚴查。</br>而不死人的事尚未完全了結,宮中卻傳出訊息,霖王進獻給陛下的不老藥中有毒,陛下大怒之下將其羈押,霖王打算藉此藥重獲聖心的打算徹底落空。</br>聞言,落葵頓時沒了用早膳的興致,放下筷子,蹙眉問道:“不老藥,霖王還真有本事,這種奇藥都能找來。不過,陛下如今是他唯一的依靠了,他怎麼捨得下毒呢,既然下毒,必然不會輕易被人所知,又是如何事發的呢。”</br>杜衡遞過去一頁薄紙,沉聲回道:“霖王是被赤芍揭發,鬼影兒也在霖王府被拿獲了。”</br>“是誰。”落葵吃了一驚,揚眸:“鬼影兒究竟是誰。”</br>杜衡垂首不語,良久,才斟酌道:“是,老主人。”</br>青州城中瀰漫著詭異而緊張的氣息,因為不死人之事,人心惶惶不可終日,連平日裡素有往來的親人,都多了幾分芥蒂之心。</br>落葵等人在城中一路穿行而過,目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