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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打定了主意就是不治。

那些士兵都遠遠的,誰也不敢來招惹他。閒著無事,索性站起身來,四下閒逛。四壁高燃牛油燭,照得那好大一座洞府如同白晝,倒真讓他開了眼界。左思右想也猜不透這個年輕俊俏的公子究竟是怎樣的來頭,竟有這般勢力。

走到左手邊,卻是蕭然作為書房地那間石室,虛掩著門。也是一時來了好奇心,推開門朝裡看去,極為寬敞。房間裡很簡單,兩套桌椅,一張書案。迎面掛著一張潑墨山水,李景疇打眼一瞧,頓時啊了一聲,臉色大變,整個身子都顫抖起來,跌跌撞撞的跑了過去,看著那畫怔了半晌,忍不住伸手去觸控,但又生怕碰壞了似的,手顫顫的離了寸許,終是不敢落到那畫上,一時間老淚縱橫,不住口地道:“是它,是它!真跡,真跡啊!”

但見這幅畫卷,繪的是一大片山水,筆勢縱橫,氣象雄偉,用的卻是疏體手法,怪石崩灘,霧靄層疊,筆下處如暴風驟雨。端地有氣吞天下之勢。下角題著幾個小字:道玄墨寶。

原來這幅畫不是別的,正是唐朝畫聖吳道子的真跡《蜀川圖》。相傳當年唐玄宗派吳道子去四川考察蜀山蜀水,要求他打下草稿,回來作畫。但他從蜀地考察歸來,連一張草稿也沒有。玄宗責怪,他卻從容不迫。在大同殿上,揮筆一蹴而就,嘉陵山水,縱橫三百里,一日而成。唐玄宗稱讚不已,大嘆:“一代宗師,千古流傳!”這《蜀川圖》也著實堪稱畫聖山水之妙筆,是公認的吳道子代表作品。

然而這畫的主人卻似乎並不知道珍惜。隨隨便便的望牆上一掛,歪歪斜斜地,有一角翹了邊兒,還釘了老大個釘子,最可氣的是在畫中一帶溪水中硬是給添了個月亮,高聳如雲的山崖邊上,用毛筆歪歪扭扭的添了一大串的猴子,準備猴子撈月!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如果能揪出來是哪個王八蛋糟蹋的這稀世珍寶,李景疇都恨不能立馬拎板磚跟他死磕。

這幅畫當然是蕭然打圓明園那兒A來的。也是一人愛一口兒,偏巧這李景疇。一生不愛別的,獨好書畫,但凡是名帖名卷,看得都跟命根子似地。對這吳道子,那更是心目中大神一般的偶像,此時此地竟能夠見到他的真跡。興奮的幾乎抑制不住就抽了過去。伸手在衣襟上擦了又擦,想去摘那畫,又怕一不小心捅出個窟窿,來來回回的比劃了半天,終是不敢下手,心裡卻恨不能立刻摟在懷裡。

好容易緩過神兒來,擦了把鼻涕眼淚,踉蹌著奔出去。抓著一個士兵道:“要瞧病的人呢?快,快帶我去見!”這兄弟也不含糊,拉著他一溜飛跑,來到寧馨方前。此時寧薇正昏迷不醒。寧馨倒是給救醒了,嚎啕大哭。蕭然跟雨婷幾個正急得團團亂轉,不知如何是好。一瞧見李景疇,眼珠子都藍了,搶出門一把揪住他衣領,怒道:“老東西,你他媽是來看笑話的,是不是?告訴你,我這朋友要是救不活,你也甭想活著離開這!說,你到底救是不救?”

李景疇也不惱,陪著笑道:“好商量,好商量!公子別生氣,別跟我一般見識。我瞧,我這就去瞧,還不成麼?”

一頭說著,一頭乾笑著撥開蕭然的手臂,親自到裡邊瞧病去了。蕭然倒給他弄得一愣一愣的,心說這老傢伙怎麼一下子又改主意了?難不成是吃錯了藥?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李景疇伸出一根手指,搭在寧薇腕脈上稍稍一診,臉色馬上變得凝重起來,跟著把三根手指都伸了出來。診完右手又換左手,不斷的皺眉搖頭。眾人大氣也不敢出,寧馨這時也忘了哭了,梨花帶雨地一張俏臉滿是緊張,哭得桃子一樣的兩個眼睛緊緊的盯著李景疇。

細細的診了一回,李景疇終於鬆開了手,搖頭嘆道:“難!難!難!”

隨著這三個子,眾人的心就撲通、撲通的翻了三個個兒。蕭然急道:“怎樣?有……有救麼?”

李景疇搖頭晃腦地道:“此女先天不足,胸中邪逆,血虧火旺,五脈不調,是為先天陰虛之症。此病最是纏綿難治,不曉得遇上了那個混世的庸醫,非解做瀝寒之症,長年服以拔火怯風之藥,使得病根愈加深固。不久前又新受大氣,內絡不傔,損耗太劇,五臟崩虧,是為病家大患……”

這一番話說的眾人懵懵懂懂,偏他自己還引經據典白話的。蕭然受不了,大叫一聲:“別他媽囉嗦些沒用的,底能治不能治?”

李景疇鬍子一翹,登時就要發作,但是一看見蕭然,臉上又堆下笑來,道:“你瞧你,急什麼!你說能治,那就能治!”

蕭然一呆,道:“怎麼我說?你這話什麼意思?”

李景疇傲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