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自一人走進了山洞中。
剛步入黑暗,便聽見了一陣時斷時續的呻吟聲。
“我”忍不住停下腳步,似乎不願再往前。
“咳咳!”
劇烈的咳嗽聲將“我”喚醒,來不及多想,“我”快步走向深處,走到一張草蓆前。
草蓆上躺著一個行將就木的年邁老人。
察覺到“我”的到來,老人勉強睜開眼睛,看見是“我”以後,又盡力擠出一個虛弱的笑容。
“來來了”
“嗯,我來了,威利先生。”
“好好啊不枉我多留這口氣”
老人伸出手,“我”也伸出手,握緊他。
“辛苦你這三年了一直照顧我這個咳咳半截入土的老東西”
“這是我想做的事,威利先生,單純只是我想做而已”
“嗬嗬當然,當然了我從一開始就覺得你和我,和這裡所有的人都不同咳咳!你不像我們,我們是來‘贖罪’的”
“這三年每天晚上,都會有人來到我的面前懺悔我想他們也許是希望我能將他們的悔意帶到女神面前吧”
“可是我這個罪人又怎麼可能在死後見到女神大人呢”
“所以孩子能否請你傾聽我這個罪人的懺悔呢?”
“嗯。”
老威利欣慰地笑了,隨即撐著一口氣,將自己隱藏的三年的故事道出。
老威利年輕時曾是一名小鎮教會里的神父,一直以來兢兢業業,為鎮裡大大小小的事業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也算頗受鎮民愛戴。
中年時期,威利偶然在山間救下一個昏迷的女子,帶回小鎮教會治療。
治療時,威利發現女子竟然並非人類,雖然外貌與人類無異,體溫卻與普通人大相徑庭,更可怕的是,她口生兩對尖利犬齒
這毫無疑問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血族,是威利所信仰的聖光教會最痛恨的敵人之一。
可是威利無法將女子棄之不管。
因為他並不是一個極端聖光信仰分子,何況大陸上的人類與魔族早已維持了近一個紀元的和平,只是悄悄救下一個血族而已待她傷好,放她走便是隻要自己注意點,應該不會生出什麼事端
時間一天天過去,那個疑似血族的女人醒了過來,奇的是,她並不會組織語言。
這樣一來,威利想要詢問一些有關她的資訊也根本做不到。
威利將想要問的問題寫在紙上,拿給女人看,也是一問三不知。
看女人的表現,她甚至不識字
是完全野生的血族嗎?
當時的威利是這麼想的。
既然這樣
那時的威利不知怎麼想的,起了私心,他想要收留這個女人,即便她是一個血族。
也許是想著這女人本就是白紙一張,只要好生教養,一定也能順利融入人類的社會吧
威利開始教女人識字說話,試圖改變她的認知,將自己當做一個人類。
奇事一件接一件,女人根本不需要吸血便能正常生活下去,簡直讓人懷疑她究竟是不是印象中的血族。
在學會說話後,女人還將自己之前在山間的二十多年的野性生活告訴威利。
事實證明,女人從沒有傷害過任何生靈,她一直以來都是靠採集過活。
什麼血族,根本沒有概念。
除了具備血族的身體特徵外,女人壓根就是一個人類。
“我給她取名叫‘瑪莎’這樣一來她在鎮子裡算是有了身份”
“五十歲那年瑪莎突然說‘要和我結婚’咳咳”
老威利咳嗽一聲,接著說道。
在鎮民的祝福下,年過半百的老威利與風華正茂的瑪莎結婚了,就在小鎮的教堂裡
威利不在乎瑪莎是否身為血族,是否能夠生育,或許是十多年的陪伴真的在本質上改變了兩人的關係。
只要將瑪莎的秘密隱藏下去就好,一如既往。
可是好景不長,結婚不到三年,鎮裡開始頻繁出現牲畜失蹤,乃至人口失蹤事件。
據目擊者稱,那是夜晚出現的“人形怪物”。
鎮裡一時人心惶惶,鎮民們紛紛到教會尋求威利的幫助。
威利有些擔心,他擔心妻子會不會就是那個“怪物”,可是這麼多年,瑪莎無論是作息還是飲食並沒有出現任何異常啊
事實上,就連身為血族的瑪莎都表示非常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