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翔坐在咖啡廳等鄭永軍的時候,覺得自己好像一個等著約會情人的大男孩,不時地焦急回頭去看看門口。
鄭永軍穿著一件有點髒兮兮的風衣,一副落魄的模樣,他站在門口向咖啡廳裡張望時,門口的侍應立即迎了上去:“需要幫助嗎?”
鄭永軍唔了一聲,已經看見了於翔,向於翔走了過去。
侍應似乎想攔他一下,但終於還是沒有攔。
鄭永軍一屁股在於翔的對面坐下,於翔立即聞到一股酸溜溜的汗味,下意識地於翔向後坐直了,皺著眉頭看著鄭永軍:“你最近幹嘛啦?怎麼弄得像街上的乞丐一樣?”
“忙死了,你不是讓我查和吳越約會的女人嗎?”鄭永軍說著,伸手把於翔面前那塊吃了一口的蛋糕抓了起來,三兩口吞了,“餓了,幫我叫點吃的。”他老實不客氣地吩咐著於翔,一面在口袋裡掏著什麼。
“來個簡餐!”於翔打了個響指,侍應立即笑著走了過來。也難怪,看看於翔那身休閒裝,可是名牌貨,和鄭永軍那樣子,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鄭永軍掏出一張紙,抖抖開,“啪”地一聲放在於翔的面前。
這是一張A4紙,上面影印了兩張圖,圖是很簡單的線條圖,可以肯定,畫圖的人是沒受過什麼專業美術指導的,連線條都不夠圓潤。不過,於翔一看就看出來了,這兩幅圖的風格,和老乞丐給他的那張紙片上的那幅圖,風格幾乎一樣。
第一幅圖的構成很奇怪,分成兩大部分,一部分是三個人,兩個男人站在兩邊,一個女的站在中間,其中一個男的手上拿著一把刀,似乎在脅迫中間的女人。而另一部分則是個電視機,電視機裡面有個女的頭像,她笑眯眯地,手中拿著一把錢,從電視機裡把手伸出來。這些圖的線條都很簡單,如果不是電視機裡的女人,手上拿的錢上表著“”的符號,可能於翔會把那錢當成卡片之類的東西。
第二幅圖也是由兩部分構成的,一部分是個男人,手裡挽著一個看上去很時髦的女,身後是一架飛機,男人的另一隻手還抬起來,做個擺手的姿勢。另一部分則是一個女人,一手牽一個小孩,身後是一道門,門上標著大大的“十”字。
就在於翔看圖的時候,簡餐已經送了上來,鄭永軍毫不客氣地把東西捧到自己面前,大吃起來。
“我查了兩天,也沒有查出來那晚和吳越在一起的女人是誰。”鄭永軍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說,“吳越是個生意人,關係很複雜,他生意中來往的女人不必說了,聽說他沒結婚以前,身邊就有很多女人。不過,奇怪的是,他結過婚之後,就和那些女人都斷絕了來往”
“你這兩天,臉不洗牙不刷的,就查出這個?”於翔不由地想笑,“你還是先說說這兩幅畫和那個老乞丐吧,你在電話裡的意思是,我認識這個老乞丐?”
鄭永軍拿著勺子停了下來,楞楞地看了於翔一會。
“你真的認不出他來了”鄭永軍嘆了一口氣,“我看到電視上,他站在樓頂的時候,我一眼就認出他來了,這麼多年,我一直記得他的樣子,一點也沒忘記”鄭永軍的這一番話倒把於翔弄楞了,鄭永軍啥時候這麼多愁善感了?
“我們都認識的人”於翔的頭腦裡轉了起來,他和鄭永軍認識是在六年前,但開始交往,是錢勇死在酒吧的那件兇案之後,鄭永軍說“這麼多年”
於翔忽然呆在了那裡。
“六年前,他是脅持你母親的那兩個人中的一個”鄭永軍低下頭,“當時我剛畢業,一點經驗也沒有,看見有人被脅持,情急之下開了槍,打中其中一個,而他,則從洗手間裡跳窗逃跑了”
“是他”於翔的眼前又閃現出六年前的那一幕。
鄭永軍放下勺子,拿起紙巾擦了擦嘴,“當時看了新聞我立即想到,他身上發現的圖,會不會和六年前的事情有關呢,好在處理這件事情的是我警校時的一個同學,我去找到他,讓他幫我把乞丐身上的圖影印了。”
於翔點了點頭,指著影印紙上的一張圖,“這一幅圖,是不是就是指那件事情?”
圖上畫的正是兩個男人脅持著一個女人,因為人物畫得簡直一點也不像,除了從頭髮的長短看出男女外,根本看不出人物長啥樣。
“我想應該就是了。”鄭永軍點了點頭。
於翔此時從口袋裡摸出昨晚在醫院門口時,老乞丐給他的那張紙片,此時再看紙片上的圖,於翔已經有些明白這其中的意思了。看來,老乞丐早就認出了於翔,他之前那次在醫院門口攔住於翔,好像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