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一見杜浚要走,雙眼瞪大,望著杜浚手中的泥壇,神情好不甘心,驀然呼嘯一聲,卻又撲了過來。這一撲登時驚動了紅纓與卷軸,只見兩者忽而氣機大作,那蒼天手臂與巨大的鬼頭紛紛探出。
誰曾想,就在這時,杜浚手中的泥壇忽而威勢大增,一舉將手臂和鬼頭生生逼回了紅纓與卷軸之中。泥壇氣勢不減,呼嘯著湧向撲來的書生兇魂。
這氣勢將近書生兇魂之時,驀然一變,化為了無盡的吸扯之力,好似要將書生兇魂再次收入其中一般。杜浚一怔,拿眼一瞧,卻見手中的泥壇的壇蓋之上,留著一個小孔,那對靈魂的吸力,便是從這小孔之中透出的。
他心念急轉,暗道:“先前那十數只離魂獸獸魂被吸納進去,必定有變,且不管這‘變’是好是壞,來日我也要瞧瞧,不可錯過。此刻決不能讓泥壇再將書生兇魂吸納,不然以後,我怎敢開啟泥壇?”
想著,他張口吐出一團生機澎湃的元氣,驅使著元氣飄向那壇蓋之上的孔洞,卻是想用元氣將這小孔堵上。眨眼間,元氣便來到了壇蓋之上,正要去彌補那小孔,泥壇之上卻驀然有一股陳舊、厚重的山嶽之氣湧現,一下,便將杜浚的這口元氣擊潰。
一旁,那書生兇魂亦是一臉的急躁,與泥壇的吸力抵抗之間,身體竟然被拉扯的變形,看去好不猙獰詭異。十丈、七丈、五丈、三丈、一丈……任他如何的掙扎,身體卻還是不由自主的被泥壇拉扯了過去。
徒然,書生兇魂臉色一定,好似下了某種決心一般,呼嘯一聲,張口一吸,這一吸,但凡在它周身百丈的獸魂莫不被他納入了腹中,使得它整個身軀漲大了不少。
只見它臉色痛苦,口中獠牙漸漸凸顯,面色變成了青色,猛的一張口噴出一片汙濁的黑色液體,灑向杜浚手中的泥壇。這黑色液體一出,立刻消弭了泥壇的吸扯之力。
杜浚見狀,暗道一聲不好,這書生兇魂分明就是想接著眾獸魂所化的死氣,汙濁了泥壇,當下來不及細想,立刻騰出一隻手,在紅纓之上一拍,復而又在卷軸之上一點。
這一拍一點暗含元氣,登時讓紅纓與卷軸氣息澎湃,蒼天大手與那碩大的頭顱再次浮現出來,但見那手掄圓一揮,立刻將灑來的黑色液體大半的掃到了一旁,落在了地上,竟然‘嗤嗤’作響,冒起了白煙。
雖然如此,但是還是一小半的液體灑向杜浚手中的泥壇,以及杜浚。杜浚一見這液體竟堪比劇毒,登時一驚,抬眼看,卻見卷軸中彈出的鬼頭此刻對他陰森一笑,忽而張口一吸,竟然將剩餘的所有黑色液體納入了口中。
鬼頭長鯨吸水一般,將所有的黑色液體吸入口中之後,非但沒有絲毫損傷,看那頭顱的顏色,反而更加的青紫,隱隱透著一股紫青色的氣勢。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杜浚大叫一聲,駕著殺將,繚繞起漫天黑雲,扭頭向石陣谷方向遁去,其速度之快,宛若雷霆一般,帶著撕裂虛空之聲,呼嘯而去。
書生兇魂不甘,厲鳴一聲,帶領著如潮的獸魂遙遙追去,速度亦是快若閃電奔雷一般,不多時便已然堪堪追上杜浚。
杜浚一見,雖說臉色平淡,但是心中卻是一突,驀然咬牙,運氣丹田之中的元氣通達雙腳,灌入殺將之中,殺將之上的黑雲驀然暴增數十丈,遮天蔽日之間,速度端是提升了一半有餘。
只是,杜浚畢竟才是沉田小境,體內的元氣雖然變異,但是卻還不是不如入竅小境那般精純,其中多少還摻雜些未化盡的靈氣。如此一逃一追之間,約莫有半天的光景,杜浚丹田之中的運氣已然不濟。
如此這般,身後那書生摸樣的兇魂立刻慢慢的拉近了距離。杜浚臉色決然,稍作運氣,丹田之中的五葉蓮花臺登時激盪起來,瞬息之間,一股精純的生機由蓮花臺之上注入了他的丹田中的元氣漩渦之中,眨眼間化為綿薄的元氣。
杜浚依仗著蓮花臺的生機轉化成元氣,漸漸的保持住了速度,甚至與那書生兇魂的距離慢慢的有了拉遠。只是隨著蓮花臺不斷的向丹田之中灌入生機,其上的第五葉竟然慢慢的有了消弭的跡象。可是杜浚此刻卻顧不得許多了,他需儘快的趕回石陣谷之中,方才有那麼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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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志修為平平,自從進入鬼王谷之後,便兢兢業業的修行,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這次入枯魔谷,照他所想,本不想前來,怎奈抵不過玄陰法規。
即便是進入了枯魔谷,他也是膽小甚微,先是在石陣谷潛伏了許些時日,這才謹慎的出了石陣谷,一探枯魔谷,心中並沒有奢求能有大多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