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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是手下留情了。

根據天成帝派雍雪見到蕪州傳下的一道聖旨,嘉許了仰溪和容世子,又命容世子前往越州清理越王的舊部,而平叛有功的寒照和仰溪則被調來接替蕭慶的任務,平定厲王的叛亂。於是負責籌集軍需的絕顏也借押送糧草之名來到了仰溪接手的前線——陵州和衛州的交界處,同時也是蕭慶被撤下時退守的城——烏城。

所以,在來之前她已經料到要和他對陣沙場,但是這麼冷酷的穆非朝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一直在想他離開京城究竟去了哪裡,原來是隱姓埋名投靠了厲王。厲王只道那個風流豪爽、為朝廷效命的睿王已經在睿王府的大火裡喪命,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神秘冷酷、武功高絕的人和那人會是同一個人吧。

想到這裡絕顏的臉上不禁露出自嘲的笑容,自己當初不也被他騙過去了嗎?

在這個世界裡,沒有人會記得一個人的任何事情,除了那個人的地位和自己與他的利益關係。更何況穆非朝扮演的這兩個形象的反差是如此巨大。

他處心積慮挑起諸侯和朝廷的戰爭,為的只是當一個衝鋒陷陣的將領嗎?

中軍帳中,四角的火盆裡火焰熊熊燃得正旺,但是這帳中的氣氛卻凝重得好似外面天空中沉沉欲墜的鉛雲,沒有半點暖意。

仰溪坐在案後,他的傷勢已經頗有好轉,但是他的心情卻沉重得很。他自己也敗給了那個緋衣人,令城中計程車氣更加低落,這場仗,怎麼看也沒有一點勝算。

“仰溪哥哥,你的傷勢剛好……怎麼又坐起來了?”絕顏一踏入帳內,就看到皺眉苦惱的仰溪,出言勸解。

“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月華你不用為我擔心。”仰溪笑得發苦,揉了揉絕顏的發頂。

“哥哥是在煩惱那個紅衣人的事嗎?”

“他的武功的確是深不可測,不過——”仰溪的聲音裡有些困惑,“他那一槍明明是對準了的,我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怎麼會……”

“哥哥,你想出辦法對付厲王了嗎?”絕顏岔開了話題,問到仰溪最憂心的事情。

“還沒有。”仰溪疼愛的看著絕顏,忽然想起這個妹妹代理蕪王府時處理事情的才智,便有心想要徵詢她的意見,“月華,你有什麼主意嗎?”

絕顏笑了笑:“既然正面不能對陣,那麼為什麼不偷襲呢?”

“偷襲?”仰溪重複了一遍,“你是說今夜趁夜偷襲?”

絕顏神秘的一笑:“夜色雖然是很好的掩護,但是敵人也會提高警惕。反而不如白天。”

“白天?”仰溪想了一想,目中露出喜色,“若是明天給厲王下戰書在城外河坡約戰,厲王好大喜功一定會率兵前往,到時再派精銳悄悄去厲王的營地劫營,那他就是兩面受敵了。”仰溪越說越是激動,忙命人去召集各位將領。

仰溪的計策雖好,但是應該騙不到他。看今天的情形他明天應該不會上陣而是會留在營中。那樣就好。絕顏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虛應兩句就告退回房。

“紫綃,明天厲王的營中會很空虛,你明天替我去厲王的營中送一樣東西給那個緋衣人。”絕顏從包裹中取出一個木匣交給紫綃。

“是。”紫綃有些疑惑,看著那個扁平狹長的木匣。但影衛的本能讓她還是沒有問出口。

絕顏看出了她心裡的疑問,微笑著開啟木匣。

匣中只有一支羽箭,靜靜的臥在白色的錦緞中。

“明天他應該會留在帳中。你去了之後,千萬記得被他發現時不可和他過招,你就說是我派你去的,他看了這個自然知道。”絕顏一面說,一面將木匣關上交給紫綃。“還有,你告訴他,明天夜裡戌時,我會在城外廢棄的渡口等他。”

紫綃領命退下。絕顏確定自己的身邊沒有一人時,便蒙上面紗走出了營帳。一個小卒經過絕顏的身邊,絕顏吩咐他為自己的帳中送一盆熱水。

不一會兒,小卒端著一盆熱水進了營帳。一進帳門就見到絕顏手中的玉符,連忙行了一禮: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從她建立天外樓開始就在蕪州的軍隊中安插了不少眼線,這個玉符是天外樓樓主的標識,分發給她手下的六個使者,其中一個使者就是她自己。凡是天外樓中人,見到玉符必須按照持有人的吩咐行事,絕對不能有誤。

“明日夜裡戌時之前在城外的野渡準備一艘小船。”

“屬下遵命。”小卒畢恭畢敬的退下。

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剩下的就只是明天的見面。

第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