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然掂量了下空間袋的重量,估計內中的靈谷,應該在六七百斤左右。也不知道這陰鶩文士劫掠了多少東西,才攢了這麼多。
將東西收了起來,又將那已然吃飽喝足的七星血影蝠收入盒中,他快步向外行去。
行出這山谷,朝前走了一大段,快要走到大路上之時,他猛然看到,從前方山崖拐彎之處,行過來四名修士。最前面那名修士被後方另外一名修士用長劍搭在脖頸上,卻正是先前從此間離開的一眾盜匪之一。
施然的心猛地一跳,他已然看出,那後面三名修士修為俱都在納靈七八竅之間,同自己相仿。然而這幾人體內靈光穩固,顯見的修為頗為紮實,必定很是不好惹。
他自己打量著別人,那幾人也被他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三名修士齊齊望向那盜匪,卻見那廝眸中露出迷惑之意。眾人便知,眼前這人多半乃是普通路人。
於是兩房交錯之際,其中一人朝施然微笑著點了點頭。
施然亦是朝那人點點頭,然後快步而去。
遠遠看到那大路之時,朝陽已然即將升起。還未曾走近大路,施然便聞到一股極為刺鼻的血腥氣息。他再朝前走了幾步,便赫然看到,那大路之畔,先前被驅趕著運送靈谷來此的一眾苦力,已然盡數被人斬殺在了路邊。此時,正有三名盜匪修士在六七名修士的脅迫下,正將這些苦力的屍體堆在一起,然後在旁邊撿著乾枯樹枝,準備將之焚化。
大路之上,則是放著幾輛大車。這種大車可以用人力去拉動,也可以用馬拉,想來是一眾盜匪強迫苦力們將東西送到這裡來後,從空間袋裡取出一應物事,將那大車裝了起來,然後便將所有的苦力俱都殺死在了這裡。
而他們這等行徑,恰巧被這些修士所碰到,於是一眾盜匪力不能敵,便極為倒黴地成了手下敗將,而且還被逼迫著去尋自己的老巢。…;
行到大路上之時,那六七名修士各自瞟了施然一眼,也不說話。施然見這幾人都是納靈六竅修士,比之自己也只是一線之隔。這些人已經做了自己想做、但卻無能為力的事情,那麼接下來,就沒有自己什麼事了。
只可惜,他本來想救這些苦力的,只是當時在谷中卻是沒有這個能力。若不是顧忌這些人的生命,他將乙木青蘚草毒放出來,再多上一些盜匪,也是俱都死盡了。
卻說施然一人在大路上行著,他本來想返回那小鎮上繼續此等生活,只是卻陡然反應了過來,自己此時手中已然有了足夠的靈谷,納靈八竅已然不遠,若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夠直接衝破納靈期,踏入通竅期。
想到這裡,他猶豫了下,便向西邊小路而去。
然而,剛剛走出數十息,便聽得身後馬蹄之聲響了起來,回頭看時,便見兩騎自遠方向自己追來。那馬上兩人赫然便是先前同他錯身而過的三人中的兩名,其中一人乃是那向他微笑示意之人。
施然心中一冷,也不畏懼,便停了下來,雙手負在身後,靜待來人。
不多時,兩騎已然臨近,在施然身前數丈之處,兩人勒馬跳下馬背,向施然行了過來。
朝施然微笑過那人看上去一臉的和藹可親,相貌“誠懇”,朝施然拱了拱手,道:“這位道友請了,在下紀易平,這是在下師弟景易遠,敢問道友如何稱呼?”
施然笑眯眯地道:“在下施然,兩位道友這麼快趕過來,不知有何貴幹?”
紀易平笑道:“先前同道友擦身而過,卻忘了請教下,不知道道友適才去了何處?”
施然臉上的笑容仍然未曾消散,只是眸中帶了幾分冷意:“紀道友這是在追問在下隱私麼?”
紀易平正色道:“不敢,若非事關重大,本人絕對不會這般冒失的,還望道友一定相告。”
施然搖搖頭,道:“道友有什麼事就直說吧,不用這麼拐彎抹角的。”
紀易平尚未多言,那景易遠便出聲道:“道友可是剛剛從一個無名山谷出來?”
施然道:“呵呵,道友猜錯了,在下適才剛剛在林中休息了一夜,卻是不知道有個什麼無名山谷。”
紀易平朝景易遠使了個眼色,後者眸中剛剛閃出的怒色便即消散。
紀易平笑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們不多打擾道友了,不過,我們在尋一些東西,希望道友有線索的話,能夠告訴我們。”
他伸手在揹包裡掏摸了下,摸出一根施然頗為熟悉的鐵坯來,放在了手掌上。
施然心中猛地一震,臉上不動聲色地道:“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