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的遺憾。
鈴月不禁又想到了凱,想到他們之間那如醉如痴的甜蜜時刻,她不禁疑惑了。
兩個人的肉體融合得如此完美,精神上,卻只有欺騙,完全沒有愛的成分,這可能嗎?若說凱對她只是肉體的衝動,這種說法很難令鈴月信服。但是,那個出現在凱家門口的女孩,卻無疑是在跟他同居著,或許鈴月太笨,無法理解凱這樣的一類人吧。
無論如何,是凱,曾在她最失落的時候,給了她安慰,陪伴她度過了那些迷惘的日子;是凱,開啟了她以前一直封閉著的情愛之門,令她經歷了從未有過的激情,帶給她無限的快樂,這一切,都永遠令她難忘。她從心底裡,不願意把凱想得那麼醜陋。
就讓一切隨風而去吧!忘記那些欺騙和背叛,忘記眼淚和悲傷,而只將過去的美麗瞬間,永遠保留在她的心中。鈴月發現,當自己在試著寬恕的時候,那種感覺非常奇異,甚至可以說是一種“痛快” 的享受。
這麼長時間沒有見面,鈴月跟南茜有說不完的話,聊著聊著,她們又變得開心起來。
南茜看著鈴月那張被剛才的淚痕弄花了的臉,忽然想起什麼,趕緊從手提箱裡拿出為她買的禮物──日本產的“雪肌精”,笑道:
“呵呵,怎麼我就知道你的臉會哭得那麼難看,需要用這個呢?!”
鈴月朝她做了個鬼臉,開心地拿了禮物,就跑到洗手間裡去洗臉,梳頭化妝。
南茜在房子裡踱來踱去,這時候才看到鈴月幫她佈置的房間,這傢伙!居然把最大的一個房間留給了南茜,還特意幫她換了個小巧玲瓏的酒櫃,南茜不由得會心一笑。
不知不覺,兩個人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她們就決定去新嘉麟喝早茶,這樣可以一邊吃一邊聊。
南茜衝完涼,換了一身衣服,兩個人就開車去了新嘉麟。
她們要了很多小籠食品,美美地吃起來。鈴月一邊吃一邊心猿意馬,老是追問南茜蜜月的情形,架不住鈴月的軟磨硬纏,南茜就開始講述她蜜月旅行中的種種趣事,說到好笑時,兩個人笑得連氣都喘不過來。到後來,話題就逐漸認真起來。
南茜生活的轉折點,是從去日本開始的。
亞倫和南茜離開他父母家後,直接去了華盛頓見他的哥哥,因為亞倫決定要讓南茜見見他的家人。結果,去了華盛頓,才發現他哥哥實在是太忙,幾乎沒有時間陪他們。不過反正人也見了,他們也樂得兩個人到處遊玩一番。一個星期後,亞倫對南茜說,我們去日本看望妹妹吧。第二天,他們就登上了飛往東京的飛機。
南茜發現,亞倫跟他妹妹蘇珊的兄妹之情十分深厚。他們剛走到機場出口,正在那裡等待著的蘇珊一見到亞倫,就不顧一切地撲到他的懷裡,彼此緊緊地擁抱,蘇珊甚至高興得像個孩子似的尖叫,全不顧及旁人的注目。
蘇珊長得很美,輪廓跟亞倫十分相像,她那一頭綣曲的淺栗色頭髮披散在肩上,非常漂亮,乍一看,還以為是哪裡的電影明星。她七年前就去了日本攻讀動漫專業,兩年前,自己在東京創辦了一家動漫製作公司,經營得有聲有色。
蘇珊也很忙, 公司的全部人馬,正在緊張地全力投入一種新程式設計的研究專案。亞倫第一次去她的公司裡參觀時,那個研究專案,便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數學家的天性復甦了,剛開始是興致勃勃地參加討論,到後來,便是廢寢忘食地在蘇珊的公司裡“工作”,埋頭在電腦和資料裡,好像完全忘記了自己只是來旅遊度蜜月的。
亞倫整天泡在公司裡,南茜只好獨自找事做消磨時光。她出去吃日本菜,購物,看歌舞表演,幾乎都是一個人,形隻影單。到後來,她也懶得動了,便每天陪著亞倫“上班”,亞倫在那裡苦思冥想地搞研究,南茜就呆在一邊看公司裡收集的那些動漫DVD,《鋼之鍊金術士》、《水果籃子》《浪客劍心》什麼的,有時候還跟個孩子一樣看得挺開心。她沒有過多打擾亞倫,因為她發現,當他很專注地投入到某一件事時,他的神情很特別,令她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蘇珊對她很好,她公司裡的員工們,對她的態度也很尊敬,每次見到她,必將身體彎成九十度角向她鞠躬。把南茜弄得很彆扭。有時候,她在繁忙卻井然有序的公司裡,漫無目的地四處走動,便發現自己有些礙手礙腳,像個多餘的人。事實上,她也的確沒什麼用處。
直到有一天,亞倫發現她居然像個小女孩一樣,坐在辦公室的窗臺上,雙臂環繞著曲起的腿,將下巴抵在膝蓋上,神情落寞地望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