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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有的上晚班,老是湊不齊角,覺得挺失落的。

一天下班後,幾個同事邀約她去小賭一場,她出於好奇,就跟了去。人們常說,第一次賭的人幾乎都是贏,果不其然,那天鈴月運氣奇好,她小心翼翼地下注,每手只玩10塊錢,半小時後,居然給她贏了150塊。鈴月興奮不已。從此,只要一有空閒,她就直奔賭場,賭注也越下越大。而這一切,陳峰並不完全清楚,只知她是和同事去玩玩,沒當回事。

那天是週末,鈴月從餐館下班後,帶著剛剛領到手的工資支票,直奔 PALACE STATION (驛站)賭場。在拉斯維加斯,所有的賭場裡,都設有兌現支票的地方,好像銀行一樣,為賭客想得十分周到。

鈴月在賭場裡把支票換成現金九百塊錢,找了張百家樂賭桌坐了下來。這真是個倒黴的日子,牌出的好奇怪,一會兒莊,一會兒閒,完全沒有規律,一副Shoe(一盒牌)下來,九百塊就輸光了。不服氣,她用銀行卡到自動取款機取了一千塊,這次更邪門,連續十幾次開閒家,而她堅信不可能一直是閒家贏,反而不斷加倍押在莊家,結果還不到二十分鐘,又輸掉了。接著乾脆取了兩千塊……這一賭,就是徹夜未歸。

正在鈴月賭得昏頭昏腦的時候,手機響了,鈴月看了看來電顯示,是陳峰打來的。賭桌上不允許講電話,而她正忙著押注,輸了那麼多錢,哪有心情跟他說話,於是乾脆關了機。直到第二天上午十點,陳峰竟然出現在她的賭桌旁。她愣住了,問他:

“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陳峰說:“從昨晚十二點到現在,這已經是我找的第十一間賭場了。”

鈴月嚅嚅地說不出話。

陳峰又問:“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你不知道我會擔心嗎?”他的眼睛發紅,不知是勞累和熬夜,還是因為傷心。

鈴月心一橫,道:“我不用你管,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先回家吧,我一會兒就回去。” 說完,就又埋頭賭桌上了。

這一賭,一直賭到了晚上九點,連陳峰是何時默默離開都不知道。整整二十七個小時,鈴月輸掉了四千八百塊錢,就連身上最後的幾塊錢,也被她塞進了老虎機。

垂頭喪氣的鈴月回到家,看到陳峰一個人蜷縮在沙發裡,燈也沒有開。鈴月開了燈,見到桌子上擺著早已沒有了熱氣的飯菜,越加覺得對不起陳峰。她哭著對陳峰說:“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去賭了。”

陳峰也哭了,說他在賭城住了十幾年,見到太多的人被賭害得家破人亡,他是真的害怕呀。兩人抱頭痛哭,說了許多知心話,彷彿回到了蜜月時光,未來的生活似乎又有了希望。

然而平靜的日子沒能維持多久。鈴月故態復萌,禁不住又去賭了。就這麼反反覆覆,家裡的存款越來越少,和陳峰之間的矛盾也越來越深。

陳峰終於絕望,他提出離婚,房子賣掉,財產一分為二。陳峰心軟,始終還是心疼鈴月,所以家裡的傢俱電器什麼的,全部留給了鈴月,不過這些東西,在鈴月搬家之前,都被她拍賣得所剩無幾了,大件的東西,只留了一臺電腦。一是搬起家來麻煩,另一個主要的原因是,她從心裡不願意接受離婚這個事實,而一見到這些熟悉的物件,難免會回憶起舊日的時光,令她更加難過; 還不如眼不見為淨。

陳峰是廣東人,比鈴月大六歲。他少年時隨父母移民來美,從青年時代開始,就一直在餐廳做廚師。性格溫和憨厚。兩人是透過熟人介紹認識的。一見鈴月的照片,陳峰立即喜歡上了她。

鈴月身材小巧玲瓏,輕盈嬌柔,乍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那一雙總是愛大睜著的慄黑色眼睛,清純又天真,撲閃撲閃的,十分惹人憐愛。不知有多少美國人見到她以後,眼睛就好像被她粘住了似的,有的還大膽地讚美她是“東方美女”!不過鈴月的女同事們則不以為然,說她太瘦弱,一點兒都不性感,那些老美們的審美觀很有問題。

鈴月不在乎自己是什麼樣,她有點兒不修邊幅,陳峰給她買的旗袍啊,長裙啊,她都很少穿,經常隨便地套件T恤衫和牛仔褲算數。

當時她在廣州一所大學的圖書館裡工作,一直單身,當朋友介紹美籍華人陳峰給她的時候,一見照片上陳峰英俊的模樣,就動了心。她心裡也向往著美國,十分好奇那是個怎樣不同的世界,而同事們的豔羨,也令她有點兒飄飄然。鈴月的父母都比較開明,雖不情願獨生女兒遠嫁異國他鄉,但見她去意已定,也就隨她的意願了。

得到了鈴月的鼓勵,陳峰很快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