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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信,但又徒喚奈何,她像大頭針一樣釘在原地,極度失落,臉色都僵掉了。。。。。。陸仲生尋來時,她實際上已無力支撐,搖搖晃晃著隨時可能倒在滿地的爛菜幫子之中。陸仲生上前拉她,她勉強挪動幾步,嘴裡結�巴巴,一股滯重的口臭隨之而出:怪我,這事全怪我,不該破了規矩,這一嚇,他又走掉了,我再也不會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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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仲生拍拍她,兩人算是相擁而立。空蕩蕩的菜場,汙水橫流之中,這對衣冠整齊、神情蕭索的夫妻,在兒子亡故之後,倒是頭一次與對方靠得這麼近了。隔著厚重的冬衣,肉體的力度,像水銀一樣極其緩慢地上升,溫熱至腳,至心腸與心臟,〃啪嗒〃,說是什麼碎了也好,說了什麼化了也罷,他們靠在一起,總算是好一些。

陸仲生掙扎著笑了,風兒灌了他滿嘴。他相信,這樣的幾番折騰……譬如自己,對事實真�的妄加猜測與盲目搜尋;譬如藍英,隱而不發的悲痛與慌不擇路的情感轉移,當是他們擺脫往事的必經之路,像大病初癒後的床榻流連。。。。。。也許,所有的慘痛真的都要過去了,畢竟,他們重新學會了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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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有些時日沒有跟你說話了。春天都快要結束了,你離開我們,已經有了那麼長的一段距離。。。。。。現在,我比任何時候都害怕光陰流逝,因為,那一定會導致不可避免的遺忘,我真害怕自己會一天天忘了你。

想起傅雷,他給兒子不也寫了將近三百封信嗎。可是,想想看,人家寫的是什麼,我這寫?又是什麼?但不管了,逝者永遠活在生者的記憶裡……為了讓你活得更為長久,丹青吾兒,我要一直記著你,給你寫信。只是,所有這些無法郵寄的家書、如同散落於汙泥的珍珠,孩子,有一天,你會重返人間,把它們串成鏈子細細摩挲嗎?

昨天聽新聞,仍是我所欣賞的那金石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