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偉沿著四通八達的道路一直走,他起先還抱著幻想,總會有好心人停車載他一程的,後來他也不指望路人了,打了個電話給周超聰,想著好兄弟總歸可以救他於危難之時,他也霍出去不在乎讓別人看到自己最糗最沒面子的時候了,誰料到,拒接。
在那一刻夏侯偉深深地體會到了一個人可以悲慘到什麼程度,他默默走在雨過天晴的大太陽底下,無處遁形,為了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無事可做,他邊走邊思考,到底是他當上爸爸,還是他被男人上了,哪個更震撼一點?
走到學校門口,也沒有權衡出一個懸殊出來,那就算是平局吧。
在單人間的浴室裡,因為這個時間段不開放熱水供應,夏侯偉只能簡單的用冷水衝了衝身體,期間他試著用手指戳了戳後面,很緊實,費了很大的勁也沒弄進去一根手指頭。夏侯偉滿懷心傷地哀悼了下昨夜被採摘的雛菊,他自己都捨不得破呢,居然被個陌生人給……想到此處,他悲從中來,擦乾身體,化悲憤為食量,跑到食堂吃了三大碗麻辣牛肉麵。
上午缺了兩節課,下午的課夏侯偉堅持上完了,下課後他又不辭辛苦地跑到商場,按照百度來的資訊,在母嬰專櫃區買了一大堆嬰兒用品,衣服,被褥,尿不溼,奶瓶,奶嘴,奶粉等等,花的錢當然是他賣身而得的。
大包小包的拎到醫院,病房裡多添了張精緻的嬰兒床,寶寶正酣睡的香,就連謝忱的氣色也比昨天好很多,床頭櫃上擺滿了新生嬰兒和媽媽的用品補品,連地上也被攤滿了。
相比起來,夏侯偉手上塑膠袋裡的這些雜牌貨就明顯被比下去,略顯微不足道了。媽的,又被捷足先登了!夏侯偉努力平息了自己的火氣,微笑著走到床前問謝忱有沒有好一點。
謝忱對夏侯偉的出現無動於衷,搭話也是不聞不問。
夏侯偉在醫院裡先是和謝忱無言相對了兩個鐘頭,在寶寶醒來後,逗了寶寶一會兒心情這才有所好轉,剛把寶寶抱到懷裡,就被水槍放射一樣尿了一身……
晚上躺在宿舍的床上,夏侯偉覺得自己有必要去燒燒香拜拜佛轉轉運。
第 12 章
要說夏侯偉這人雖然是個大蘿蔔,可還是具備一定的責任感的,每天下班之後按時到醫院報道。對待女人也有足夠的耐性,任憑謝忱如何把他當空氣當隱形人,他也完全不放在心上,頂多心裡有些不舒服。他纏著護士教他如何給小孩把尿、擦身體、餵奶粉、抱孩子、哄小孩不哭……聽隔壁的大姐說尿不溼用多了對面板不好,親自跑到宿舍樓的管理員阿姨那誠心誠意的拜託,幾經周折弄來了乾淨的尿布,又學著給小孩換尿布,比一個全職奶媽還稱職……種種言行,不一而論。
到後來,連醫院的醫生護士都說他這個爸爸比媽媽還會帶孩子,誇得夏侯偉臉都紅了,直說他是第一次當爸爸,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學習的。
可縱使夏侯偉這個榜樣樹立的再好再模範,他心裡仍舊不安,隱隱約約覺得藏著一塊疙瘩。每次去醫院,可以看出床頭櫃上的鮮花已經換過一束,寶寶床上的玩具又增多了一些,吃的用的也在不斷變化著,很顯然,和他一起爭做好爸爸的,還有另外一個人,儘管他們不在一個執行軌道上,時間是叉開的。
可這道無形的牆確確實實堵在那裡,讓夏侯偉想一拳頭錘倒都使不上力,他不是沒有刺探過敵情,先是不辭辛勞的厚著臉皮和謝忱套近乎,問謝忱那個人每天來都說了什麼幹了什麼,不過收效甚微,謝忱是一概的一問三不知。後來夏侯偉放棄了,與其對著個木頭人死纏爛打,不如轉移目標從別處下手,於是凡是到過該病房的不管醫生護士還是負責值夜班的打掃衛生的統統遭殃了。通常夏侯偉為了防止別人起疑心,也不會明目張膽的直接詢問情況,而是拐彎抹角的一句話繞了好幾個彎彎說,這可累苦了被夏侯偉盯上的人,浪費了大半天時間聽了一通廢話不說,到最後還稀裡糊塗的搞不清重點是什麼。
被纏的怕了的人,除非萬不得已是不肯輕易現身病房的,有個小護士和同事換班不清楚狀況,晚上給謝忱和寶寶做例行檢查的時候,就隨口問了夏侯偉一句,白天來的那位先生也是親屬嗎?
夏侯偉感到太陽穴開始突突的跳,他強裝鎮定了一會兒,開始發起猛烈進攻,追問小護士,男人穿什麼衣服,梳什麼頭,手裡拎的什麼東西,和寶寶說了幾句話,說話的內容又是什麼……
嚇的小護士當場花容失色,罵了一句“神經病哇”逃走了。
和以往的迂迴戰術不同,夏侯偉這回用的是群攻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