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盯著瞑幽喊下課，另外三個利索的收拾好東西，消失了，整個書房就剩下這師生···不，是夫夫兩個。瞑幽脊背發涼，如同被阻截在角落裡的小綿羊。

“偷吃都抹不乾淨嘴，”聞多情放下手中的書，看著瞑幽淡淡的開口“居然每次都是這樣。”

“呃？”瞑幽瞪眼，怎麼覺得先生在冷嘲熱諷他“我就這一次忘記擦嘴而已。”

“是麼？”聞多情唇角似有冷笑，下巴微微抬起“那坐在客廳裡的女人又是怎麼回事？”

“···”原來先生說的是這個，瞑幽心虛的低下頭，第三者都找上門了，他確實沒什麼好解釋的，只能裝可憐”先生我是被逼的啊，我一點都不喜歡那女人的啊！我被她整的很慘的，你看···”

瞑幽邊說邊捲起袖子，點點紅色針眼遍佈整個胳膊，那是薔薇藤上的刺留下的。這麼多天過去了，那些痕跡依舊在，薔薇仙子是想要他的命嗎？聞多情目光深邃，一貫溫和的臉崩的緊緊的。就連仙界二流的仙子都盯上瞑幽了嗎？訊息到底走漏了多少？自己求親那天的誓言難道他們都沒有聽到嗎？居然還敢找上門來！聞多情心中冷笑，他們以為地府殿下真的那麼容易得到嗎？！

瞑幽的心糾結在一起，這次是死定了，新帳舊賬一起算，夠他吃一壺的。對於先生這樣軟硬不吃的主，瞑幽真的是無可奈何啊！看到聞多情陰沉著臉湊近，瞑幽的心提到嗓子眼，心裡高喊著完了完了。

然而，聞多情只是抬手將瞑幽唇角的糕餅屑輕輕抹掉，他眼神認真，動作輕柔，聲音魅惑：“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嗯？嗯！”瞑幽傻愣著點頭，對於意外的大赦和先生意外的溫柔，他已經昏了頭，完全不知道聞多情說的一次是指偷吃還是偷人，還是吃了不抹乾淨嘴。

“我們走吧。”聞多情牽起瞑幽手。

小獅子乾瞪眼，不明所以，乖乖的任由聞多情牽著走出好遠才反映過來，先生的溫柔難得，一定要趁機撈好處才是：“先生，你要是再餓我，我可不保證會不會去偷吃。”

“若你按時吃飯，我保證你不會餓肚子。”

“那你要是去外面偷人，我怎麼辦？”瞑幽忽而停住腳步。

聞多情聞言停下腳步，回頭看瞑幽，小獅子一臉認真的看著他，似乎對於他的答案很是在意。聞多情目光遊離，只是靜默不

語。

瞑幽的耐性被耗光，忽而有些心酸：“算了，反正你是被我逼婚的，我知道你不喜歡男人，就算···”

“你知不知道我師父為何給我取名多情？”聞多情看著瞑幽，眸光裡都是認真“他說我對於感情太過認真，於是取名多情，希望能化解我的的執著，我認定了的，便不會改變。既然你是我求回來的，不論是男是女，只要我仍然存於六界，那我的夫人也只會有你一個。”

聞多情的話像是告白，瞑幽該激動，該心跳加快的。然而沒有，他只是怔怔的看著自己先生，像是有錯覺一般，他總覺得先生的話滿是蒼涼。像是情人之間最後的告別，那些話，或許是聞多情最大的底限了。

“那你會離開我嗎？”鬼使神差的，瞑幽問了這麼一句。

聞多情只是笑，溫和的陽光灑下來，瞑幽看不清他眼中氤氳的是什麼。先生終是沒有回答他的話，瞑幽將他的手握的緊緊的。

他現在能握緊的，也只有他的手了。

☆、乍暖還寒

日光一路照著一雙牽在一起的手，瞑幽小心翼翼的跟在聞多情身後，用人間的演算法，他也活了幾十萬年了，現在卻像小孩一樣被牽著，但他愛極了這種感覺，在先生身邊，他便會安心許多。

聽到腳步聲的時候，芍藥仙子緩緩回頭，眸中是意料，目光掃過兩隻牽在一起的手，只是微微吸了一口氣。轉身向著聞多情盈盈一拜：“我有事情相同先生講。”

“你想說的，我知道。”聞多情握緊瞑幽的手，陽光打在他白皙的臉龐上“我想說的，我已經說了，我存，他存，我滅，他亦存。”

聞多情同芍藥仙子擦身而過的時候，牽著的手還是灼傷了她的眼睛。她靜靜的站在原地，微風吹拂著她的衣衫。為什麼？這句話一直卡在她的喉嚨裡，為什麼對他這麼好？如果只是，如果只是因為···終於，她甩開袖子，不顧形象的追上去。

“先生！”

聞多情停住腳步，卻是不回頭。身後的芍藥仙子高喊著問為什麼？這個問題，只有在他上課的時候才有人會問，而現在顯然不是問問題的時候，他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