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過天真了……
蘑菇雲騰起,山頂上當即亂成一團,張祿忍不住就暫且撇下同伴們,一把揪住一名善師盟成員,喝問道:“這是什麼?”那人慌慌張張地回答:“必是伽奢大將迪讓,揮舞他的金錘……傳說此錘一擺,赤地千里,生靈皆焦,草木不生……”
“生靈皆焦,草木不生”……看起來真是扔核彈了……就不知道如此威能主要來自於迪讓本人啊,還是他手中的金錘?張祿急忙再問:“當今世上,誰人可稱魁首?”對方回答說那當然是我家黑餘上人了——“只可惜上人初解詛咒,功力或許難以發揮全盛時的五成……”
“那迪讓手揮金錘,比上人如何?”
“倘若上人無病無傷,迪讓必然不是對手,如今卻也難說……”
那麼也就是說,迪讓加上他那柄所謂的“金錘”,打不過全盛時期的黑餘上人,但此時此刻,最多打個平手,說不定黑餘上人輸面還更大一點兒。張祿心說糟糕,看起來必要由我等正面硬扛這個迪讓啦,若是互扔核彈……不對,互放能量波,最好的結局也不過是同歸於盡……就不知道他對於意念流法術的抵抗力又如何了?
問題那迪讓他不是一個人啊,還領著百萬大軍呢……就算不是確數,幾萬總該有吧。百萬普通人自不足論,但從來沒有一將而能統軍千萬的,什麼偏裨將校肯定得有一大堆。武道也好,術法也罷,這種社會形態註定了統軍之將不會是端坐陣後,“不動如山”的純指揮型,而必然得要武藝超群啊。一群金丹、元嬰一擁而上,憑張祿他們四個肯定打不動。
再說了,伽奢城主身邊還有能施詛咒的強人,可見此世對於意念流法術的研究不會太落後……
腦海中瞬間轉過無數個念頭,評估的結果是己方大為不妙……張祿正感心驚,卻突然被黎彥超一把揪住了胳膊:“如何探查到麗語被囚之處,你趕緊說啊!”打不打得贏敵人,咱們過後再討論,反正對方還沒有殺上山頂嘛。如今查明唐麗語的所在,尋求救援之道,才是最重要的——起碼對他黎大少來說是如此。
張祿點了點頭,隨即就問那名善師盟成員:“你有紙嗎?給我一張。”
開口索要紙張,那很明顯是要寫符籙了,黎彥超聞言,心情略微一鬆——他知道張祿擅長符籙之術,雖說自己對此完全一竅不通,但有個明白人在身邊,總難免會將希望徹底寄託在對方身上,感覺自己肩頭的膽子要輕上很多……
那名善師盟成員匆忙點頭,然後就從懷裡掏出半打細長的薄片,雙手奉上。張祿一瞧,其色青綠,寬約兩指,長約半尺,莖脈明顯……“這是什麼?”這特麼的不是樹葉嗎?
那人茫然回答道:“天使不是要紙麼?這就是紙啊。”
張祿不禁暗叫一聲“苦”啊……其實書寫符籙的載體並非絕對,中國人喜歡用黃裱紙,裴玄仁卻能以樹皮代之,中國人慣常用硃砂,裴玄仁卻能以黃泥水代之。但不同的書寫材料肯定會影響到寫符的成功率,張祿就從來沒有用過這種樹葉“紙”,天知道會不會導致寫符失敗呢?這會兒哪有時間去做試驗?
好在他略一凝思,已有計較,當即擺擺手,拒絕了樹葉“紙”,伸手中懷中掏出文遺山留下的那摞符籙來。反正我也讀不懂,不知道究竟有什麼作用,乾脆——他抽出一張符來,伸指一抹,真氣至處,原本書寫於上的清玄世界鬼畫符就被輕鬆擦去,然後再咬破指尖,新寫了一道符文。
伸手將此符遞給唐麗語,說你貼身藏好,等返回天垣世界,便度入真氣,施用此符,就理論上來說,應該會留下一道難以磨滅的痕跡,方便我循跡而找到你被囚的所在。
唐麗語卻並不伸手來接,反倒一皺眉頭:“我氣脈都遭封閉,還怎麼用符?否則的話,哪怕鐵鏈加身,也根本鎖不住我啊!”
張祿嘴角略略一抽,心說真是忙中出錯……趕緊再度咬破指尖,又在符文外側多加了一圈圖案,然後從懷裡掏出火刀、火鐮來,說那就找機會悄悄地點燃此符,應該也能達到相同的效果。
要知道天、魔透過玄奇界把天垣人攝來攝去的,理論上執行任務的前後都不搜身,你完全可以揹著幾件秘寶、數打符籙,全副武裝地前往異世界,也完全可以從異世界往天垣躉去無窮物資——當然前提是得弄得著,裝得下,帶得動。若是沒有這條規則,天、魔所獎賞的功法、武器、丹藥又有何用?張祿也不必再心心念唸到處摸屍了啊。
所以唐麗語被囚石室,透過穿越帶回去一張符籙和一份引火之物,那真是再方便不過了,那些綁架犯根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