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沮終究對外貿易都掌控在伊支馬家族手中,他要是從中使壞,再把責任都推到自己頭上,恐怕自己連王位都坐不穩就算想要救下張祿,也得找個合適的理由,能夠讓貴族們全都信服才成啊。無奈之下,只得轉向張祿:“先生,您有什麼話要說嗎?”
張祿始終一言不發,冷眼旁觀。其實從伊支馬一提逃奴之事,他就知道事情將會如何發展了,即便對於邪馬臺的政情並不瞭解,但類似權臣凌主,甚至的橋段,他前一世就聽過很多啦。等到女王詢問自己,張祿這才微微一笑哦,原來你這個王是虛的,根本保不住我,還得我自己想辦法。
其實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直接一伸手,把伊支馬給斃了,也為女王剷除心腹之患。就他如今的道行,哪怕在這邪馬臺都城裡橫著走都成,甚至多花點兒心思、力氣,屠盡一城也不為難。只是一來他並不想殺人,二來麼直接動武,未免太缺乏技術含量啦,不是我這種文明人該做的事情。
於是他坦然地一笑,反問吐含:“看起來,先生是認得我漢家服裝的啦,那麼就請先生仔細瞧瞧,我穿的究竟是什麼衣衫?”
吐含一愣:“漢人不都是如此穿著的嗎?”
張祿“哈哈”大笑:“吐含先生見識還是太短淺啊,我這可不是普通的漢家衣裝,這是儒衫啊!”突然間注目吐含,雙眼中精光暴漲:“豈有士人與人為奴的道理?!”
其實在漢地,士人為奴之事也不在少數,儒生並非世襲貴族,還真沒有那麼尊貴,天生就人上人。但在那些偏僻小邦就不同啦,仍舊屬於奴隸制社會,只有貴族才能讀書識字,平民百姓大多是睜眼瞎,更別說奴隸了。當然啦,貴族也有可能因為戰敗或者舉債而賣身為奴,但那就必須得脫下貴族衣衫啊,誰準你穿得跟從前一樣的?
所以張祿才能信口胡謅,加以反駁:我要真是奴隸,你能讓我穿著士人衣衫到處躥嗎?這不扯淡哪嘛!
吐含明顯缺乏應對之能,當場就傻了,倒是伊支馬腦筋轉得快“你這衣服,本是偷來的!”
“原來如此,吐含先生的商船中還準備著漢家士人的衣衫啊。就不知道這衣衫的本主是誰?是被你謀害的漢儒,還是你船上有漢儒同行?何不請來對質?”
他不理伊支馬,光把矛頭指向吐含。吐含啞口無言,只好把求救的眼神投向伊支馬。伊支馬厲聲喝道:“哪用得著什麼對質,只要將此逃奴拿下,嚴加拷問,自然他這套衣服從哪兒偷來的,也就一清二楚啦!”
張祿心說特麼的我跟你講道理,你跟我耍橫要是不能啐你一臉唾沫星子,你也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繼續不理他,而揪住吐含:“吐含先生以為我只是一個普通漢人而已,所以才會幫著伊支馬來陷害我,卻看不清其中的危機啊。我又不是孤身一人到邪馬臺來的,一旦遇害,訊息很快就會傳播回漢國。這些年遼東太守公孫康忙著攻打高句麗,暫時沒動三韓,倘若因忿而興兵,大軍南下,就怕吐含先生一時失策,竟會成為亡國的罪人呢。”
吐含縮了縮脖子:“你您難道跟公孫太守相識麼?”
張祿搖搖頭:“從來也沒有見過面。”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會為你而發兵攻打三韓?”
“很簡單,因為在下與當朝丞相曹孟德為密友。此前曹丞相親征三郡烏丸,公孫太守親斬袁氏兄弟首級,向丞相表示臣服。只要丞相一聲令下,遼東必傾全郡之兵往攻三韓,而且青州、冀州還可能派發水師,協助進攻。不知道貴國到時候能不能扛得住呢?”
他這大套大套的臺詞,聽到伊支馬和卑彌呼的耳朵裡都跟天書一樣,只是感覺這貨貌似來頭不小啊!吐含卻是完全聽得懂的他不光光走南線跟倭地貿易,也曾多次北上與遼東公孫氏,還有高句麗國貿易,對於漢朝的大致情況,瞭解得要比那票倭人深得多。他知道如今漢國戰亂雖未止息,但很明顯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勝出之勢非常明顯而遼東公孫氏放在中原雖然是不起眼的小勢力,在三韓看來,卻跟執掌十萬天兵的天神沒太大區別!
公孫康他爹公孫度全勝的時代,不但割據遼東,自稱平州牧,甚至還渡海攻略青州,連奪數縣,屬於在渤海灣內和周邊都是可以橫著走的人物。但公孫氏主要的發展方向是向西,數度攻入高句麗,也曾突入朝鮮半島,希望可以控扼樂浪,進而恢復前漢朝鮮四郡。三韓中數個小王國曾經受高句麗之邀,同御公孫氏,結果被公孫兵殺得跟狗一樣純論武力的話,其實公孫氏早些年就能把高句麗給平了,然後直取半島幸虧高句麗國地勢險要,國王又習慣放棄都城去打游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