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了些,先晾著讓她自己好好想想,知道知道悔改。
小豆子滿臉疑惑的離開了,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他白操心了。
西城門邊,寧素一襲素色青衣立在城門邊,洗去鉛華,淡掃峨眉,她彷彿又回到了進宮前的模樣。
身邊的馬車裡,坐著一個衣著華貴的女子,那女子臉龐圓潤,錦衣華服,紅潤的臉色一看便是婚姻幸福,被滋潤著的女子,此時,她的手擱在旁邊男子的膝蓋上,那男子一襲繡金邊白色錦衣,額束玉帶正是風華無雙的九王爺霂子泠。
寧素回頭時,看到阿醜輕輕的撫摸著微凸的肚子,霂子泠關心的看著她,道:“說了我陪娘娘出來就好,你非要出來,才前幾天吹風就出了疹子,如今懷著孩子也不注意一下。”
阿醜低聲說:“你沒瞧見姐姐心情不好嗎?做姐妹的哪能只顧著自己舒服呢。”
霂子泠握著她的手:“說不過你,來先披上一件披風,出來活動一下也好。”
霂子泠細心的替阿醜披上了衣服,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她從馬車上下來。
阿醜到了寧素的身邊,問:“姐姐,你在看什麼?”
方才的一切早已入了寧素的眼裡耳裡,說實話,她心裡不是滋味。同時成婚,同是嫁給帝王家的人,她有時候真的很羨慕阿醜。
阿醜自從嫁給霂子泠,萬事無須操心,子泠對她百依百順,日子過得如同蜜裡調油。可她呢?
她嘆了一口氣,生死殺伐、九死一生,雖然每次都能劫後餘生,每次都能反敗為勝,可是她在生死關頭、鬼門關前晃了多少次了。她從來都不喜歡殺人,可是宮中依然見血,她從來都不願意算計,可是她已經變得城府深沉。她從來都只願意過簡單的生活,可是她的生活早已離簡單很遙遠。她從來都只希望和夫君享受小幸福,做一個受盡寵愛的小女人,可是如今猜忌和隔膜竟讓他們漸行漸遠。
齊大非偶,果然如當初她擔心的那樣。
她從來未覺得霂無觴對不起她或者做得不對,但是他們仍舊到了今天的這種地步。為什麼?
難道,這也是為什麼她看到天真無邪的思思就覺得很不舒服,難道她妒忌她那樣的天真單純,因為自己已經不是那樣的女子了麼?
因為身在複雜的宮廷,所以霂無觴看到那樣無憂無慮的思思才覺得開心嗎?
她甩甩腦袋,不想想這些,她出來是為了散心,不是為了煩心的。
“姐姐,你在看什麼?”阿醜發現她在發呆,又問了一句。
寧素恍然驚醒,看到眼前的阿醜,笑道:“你看見那些人沒有?”她指著在西門護城河口搬運石塊的工人。
“看到啦。”阿醜不覺得那有什麼好看的。
“你看,他們現在身體健康、精神也奮發,而就在幾天前,他們面黃肌瘦幾乎奄奄一息,流離失所沒有歸依,差點由流民變成暴民,使得京城大亂。”
阿醜登時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真的啊?這麼大的危機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呢。姐姐好厲害!”
在一旁的霂子泠笑道:“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這個計策是娘娘出的,娘娘還拿出了三萬兩銀子用來賑災呢。”
霂子泠說這話時,滿眼的敬意:“這些行為,真是讓我們這些男子漢都覺得慚愧啊。”
“真的啊?”阿醜越發的驚訝,激動的對寧素說:“姐姐,你下次有什麼計劃可一定要和我說,我也幫幫你的忙。”
寧素和霂子泠都笑了。
霂子泠寵溺的揉了揉阿醜的頭髮,道:“你呀,就替本王我省省心吧,乖乖的把孩子生下來就好。”
阿醜不情願的撅嘴,惹得霂子泠又是一笑。
這情景,不就是她曾經所期望的嗎?
阿醜想了想,問:“姐姐你幫了皇上這麼大的忙,為什麼還不高興呢?”
“我沒有。”
寧素想掩飾,但是阿醜是瞭解她的,哪裡能裝得過去。阿醜拉著寧素到一邊說:“男人嘛,總是愛面子的,姐姐有時候不要太出頭,有些事情讓他們去解決就好了。還省得費心思呢。否則,女人太過聰明也會成為男子忌憚的理由。”
寧素知道她是好意,但是倘若霂無觴真的有那樣的心思,也未免太讓她失望了。
“對了,楚玉現在如何?”寧素問起。
“他倒也沒事,真是來信說又黑了,我只著急他什麼時候能娶個媳婦回家,他若是再不回來,老的沒姑娘願意嫁給他了喲。”
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