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婦人的拮据,又怕她當眾落了面子,這才提出讓他再看看那男娃的建議。
看看她再看看她身後那明顯不自知的婦人,也不知道她何處來的造化,遂繃緊了臉,伸出五個指頭。
“啥,莫不是要五十個銅錢?”杜氏撥開漣漪的身子,此刻想必也想出了大概,黑著臉唬道。
漣漪一臉黑線,娘啊娘,都已經做到這份上了,您少說兩句又不會掉塊肉。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何苦前面這麼久的鋪墊都做成了,偏這會要來拆臺呢。
“嫂子。你莫生氣,我這就回去取了銅錢來……”何氏面色羞紅,頭都抬不起來,彷彿多說一句話,都是拼出了自己的老命。
“咳咳,誰說是五十個銅錢?這哪裡是看病,宰人還差不多”付長明黑著臉,滿臉就差寫著我不高興我不開心了。
“嗨,原來是五文錢啊,大夫您也是的。好好的說話就成了,偏還嚇唬小婦人,你且等著,我這就去給你取錢去”說完不顧眾人是何表情,快速的往屋子跑去。生怕慢了一步,這大夫就該了主意。
漣漪不語,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大夫,揹著藥箱通身儒雅氣派,雖說有時這嘴上是不饒人,這心地想必是好的,不然也不會只收五文錢。估摸是看孤兒寡母可憐,故意為之。
將不斷試圖撲咬的人家靴子的肉丸踢到一邊,漣漪賠笑道:“大夫請等上一等”說罷,小跑到廚房裡,拿了一個閒置不用的酒葫蘆,又跑到後院灌了滿滿一壺酒。這才回到前院,將酒葫蘆鄭重遞給了他。
“只是自家釀的酒,不值什麼錢,還請不要嫌棄”這時候杜氏也從屋子跑出來,肉疼的摸出了五個銅錢。哆哆嗦嗦的遞給了他。
不過,雖說是看到了漣漪遞給他的酒,面上也沒多大心疼,這時候家裡最不缺的就是酒了,好幾罈子的酒,給人家一壺也不算什麼。
在何氏感恩戴德的目光下,二叔趕上驢車去送人了,沒道理說把人接來了又讓人地奔兒回去的道理,順便也拿過方子,來的時候替何氏抓些藥回來。
何氏走的時候,漣漪特地將裝好的黍米給她送了家去,說是熬好的汁給孩子塗抹最是有效,何氏雖沒有說什麼,但是面上情緒的波動還是沒能逃過她的眼睛。
左右也是苦命的人罷了。
夜裡,等一切都收拾好後,漣漪這才到了杜氏夫妻的屋子,“爹呢?”關上房門,沒看到馮通柱的身影,漣漪好奇道。
杜氏此刻正在整理著鋪蓋,見漣漪過來,也沒多大的詫異,只是問道:“咋了,找你爹有事?”
有事倒是沒啥事兒,我就是怕一下子拿出來八百兩銀子,再嚇著你了,倒是得不償失。
“娘,你往裡面坐坐”漣漪蹬了鞋,示意她娘往裡面坐坐,這樣也不至於一下子吃驚而栽倒在地下。
“坐好了,有啥事就快些說,老是這麼墨跡,我可受不住這個”
也好,反正這個事再她心裡憋的難受,不妨一下子都告訴娘,也好了了她的心事。
從懷裡抽出幾張銀票,絲毫不帶猶豫的塞進了杜氏手裡。
“這是啥?”突然感覺手裡多了些東西,杜氏低頭往下看,待看到手裡貨真價實的銀票後,眼睛唰的掙得渾圓,就連看著漣漪的眼神,都透著股驚悚。
“這天兒是掉餡餅了?還是我現在在夢裡?你快掐我一下”漣漪眼尖的發現,此刻她拿著銀票的那隻手都抖了起來。
後來又逼著漣漪將這銀票的來龍去脈都說個清楚,那架勢完全不亞於老包在開封府招呼王朝馬漢逼供煩人的架勢。
漣漪只得說這銀票是褚家給的,倒是沒說褚家的酒都是自己釀的,只是推說自己只提了幾個建議,這才幫著釀成了酒,後來褚家看自己功勞不小,這才打賞了銀票。
說罷,杜氏放下了數銀票的動作,雙腿盤坐,一本正經道:“漣漪,你是跟你娘打馬虎眼吧?”這麼淺顯的謊話還想來騙她,道行還是太淺了。
“娘?”漣漪猛的抬起頭,彷彿不認識一般看著杜氏,手心裡也溢滿了汗,馬甲難不成要被扒了?
杜氏仔細觀察著漣漪的神色,見她佯裝鎮定,還擺著信誓旦旦的模樣跟自己對峙,哪裡肯信?
突然一張大臉突兀的出現在眼前,杜氏的臉在油燈下有絲不尋常,環顧了下四周,這才道:“丫頭,莫不是你和那褚家就事先聯絡好的?”
暗自想了想,肯定是這樣,要不然,就憑那幾個建議,真的能拿了這許多錢,“肯定是你倆聯手,一起吭了那呂家一把,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