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君一愣,不由開口,聲音裡有著疑惑不解,“師傅?”
普慧對著月君微微搖了搖頭,轉身看向肖寶兒,“你還是快去另找高明吧。”
見普慧大師不肯去,肖寶兒臉刷地雪白,慌了,忙一側身,衝到方丈室門前,展開雙臂欲要攔住普慧,“不!大師!你不能走!”
普慧雙手合什,宣了一聲佛,“阿彌陀佛,肖小施主,老衲確實不擅長這婦人之症,若是去了,不但幫不了忙,反倒還會耽擱貴嫂嫂的病情。”
“不,求求您!您一定要去!我不能讓家裡人知道,若是他們知道了,定會把我打死的!”肖寶兒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聲淚俱下。
聽到這裡,月君眼神一閃,“什麼?難道你大嫂的小產,跟你有關?”
月君也是聰明人,聽到肖寶兒這樣講,加上剛開始她一直吱吱唔唔不肯說出請普慧大師出去是為哪般,她心裡頓時就明白了。說不定,前世那肖尹氏的不孕症,就是跟此有關。
想到此,月君心裡一軟,肖尹氏跟肖家大哥,是難得的出淤泥而不染的人,想當初,方立名夥同那肖家二哥原本是想利用成屠壞她清白,再捉姦在床的。
若不是肖家大哥及時跟她通風報信,她的清白,就真的不存在了,可是肖家大哥忘了一句話,那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最終她還是被陷害了,雖然沒有捉姦在床那樣的狼狽,但卻也是被無數流言生生逼得有家不能回。
後來,在她旅居破廟的時候,肖家大哥還曾上門請罪,想要給她一筆錢,再幫她與家裡人說合。但是那時的她太過氣憤,斷然拒絕了肖家大哥的幫助,最終才落得個慘死庵堂的下場。後來更是,在月君還有她的家人死後,肖家大哥在一次偶然中,得知了自家妹婿的惡行。
但那時,肖寶兒已經與方立名育有一女,看著自家外甥女玉雪可愛面容,還有自家妹妹幸福的笑臉,他最終什麼也沒說出。或許是內心愧疚,沒過幾年,他便鬱鬱而終,死時還曾拉著肖尹氏的手口喃喃,“這一切,都是我肖家造的孽……”
那肖尹氏在肖家大哥死後,便自請入了庵堂,期望能靠此來減輕一點肖家的罪業。
“師傅?要不,讓天音師兄去看一看吧?”
重活一世,一切都已經改變,月君的心裡早已放開了前世的種種恩怨,只想要自己還有家人能夠幸福安康。但是對於肖明宇——也就是肖家大哥,還有肖尹氏,她的心底,還是存著那麼一絲感激的。
是他們兩個,讓她在那一片黑暗冰冷裡看到了一絲溫暖的曙光,雖說他們最終還是因為家人的緣故,沒能跳出來揭穿那些人的惡行。但不可否認的是,若不是他們兩個,她想必早就發了狂,更不用說能等到轉世重生……
普慧有些驚奇地看了一眼拖著自己袖子的月君,還有她眼裡的懇求,“你倒是真的心善,”普慧嘀咕著,但是月君已經說了這樣的話出來,若是他還不答應,就真的顯得有些冷血無情了。
當下普慧只得點了點頭道,“那你跟你師兄一起去吧,那婦人之症,雖說我們是出家之人,但是好歹有些不便,你就幫他看症看症,正好驗驗你這幾日學的望聞問切之功如何。”
聽到普慧的話,肖寶兒不由大喜過望,心中不免對月君的厭惡之情減了幾分。或許她們兩人真的是前世的冤孽,她自看到月君的時候,心裡就隱隱的有幾分不喜,加上剛剛月君又一頓搶白讓她無話可說,這讓她更是不喜歡這個衣著寒酸的窮丫頭了。
月君也是看出了肖寶兒眼中的敵意,但是她沒作多想,只以為那肖寶兒被嬌寵慣了,向來如此。
救人如救火,當下幾人也不多話,月君將文溪託了普慧大師看顧,自己則挎了一個小藥箱,隨著天音還有肖寶兒下了山。
一路上,肖寶兒對天音殷勤無比,卻是那小丫頭在看到天音的瞬間,被他出眾的容姿所攝,頓時驚為天人。瞬間將普慧不能親自前去的怨氣拋到了一邊,眉開眼笑了起來。
眼看著肖寶兒又殷勤的剝了馬車上的果子要奉與天音吃,月君不由大大的翻了個白眼,“我師兄從不愛吃那酸酸的桔子,你要真想討好他,倒不如給他沏杯好茶。”
月君鄙視的態度表現得太明顯,她的話音剛落,頓時就讓肖寶兒炸了毛。她將手中剝好的桔子重重的往几上一拍,掐腰道,“你這窮酸丫頭,本小姐要如何做,還用你來指手劃腳麼!”
看著肖寶兒高傲的模樣,月君心裡生出一絲厭煩,將眼一眯,搖著手道,“啊,行行行!肖小姐,你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