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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那……明天…’,””

“明天相機行事。你睡吧,這裡我負全責。”

逸綠怎睡得著?她心潮起伏,腦海中雜亂如麻,這一夜長得像是一百年,也似乎短得像是一剎那,眨眼間便天亮了。

在李玉來說,這一夜倒真是漫漫長夜。

他在偏僻處裹了傷,弄了一根木頭做柺杖,避開人煙,抄小徑繞過昌邑城,向西掙扎。不久夜幕降下來了,大地黑沉沉,天宇中雲層厚,星月無光。

女郎走在他前面,一面走一面問:“閣下,酒仙的話是真是假?。

“小廢話!”他不耐地答。

“你能支援多久?”,“能支援多久就多久。”

“一夜中,像你這種一步一顛的走法,能走多遠?”

“日出時你就知道了。”

“你走不掉的,昌邑縣的巡捕已全部出動,天明時你便難逃他們的“事在人為,(缺一句)

“何不去偷兩匹坐騎代步?”

“在下沒有偷的習慣。哎…”他腳下閃失,踩在一個小坑內,人向前一僕,痛得失聲大叫起來。

女郎將他扶起,扶在一旁坐下,苦笑道:“你這樣走法,不出十里,必力竭倒地不起的。”

他咬牙忍痛,伸手摸摸傷處,發覺創口因震動而迸裂,又在出血了。

身上只帶了幾顆護心丹,又不敢入城買藥,失血過多,頭腦已有點昏,整條右腿已不能動彈,腫得像水桶般難看,稍一移動,痛徹心脾。看樣子,再要是硬撐下去,走不了十里,便起不來了。

他歇力調息,不由自主長嘆一聲。

“要不要我幫忙?”女郎問。

“你少管我的事。”他頑強地說。

女郎默然,久久又問:“你真是艾文慈麼?”

他不予答覆,閉目養神。

‘你為何要救家兄?”女郎繼續問。

“你不知他要捉你麼?聽說他在江南曾經與你交過手,怎能不知?”

郎不斷地發問。

他不加理睬,久久方突然問:“嶽麟是你的胞兄麼?”

“他是我二哥。”

“嶽姑娘,希望你沿途不要留下暗記,如果被我發覺,我會毫不遲疑殺你的。”

“你請放心,反正你逃不掉,我何必冒不必要之險?”

“你明白就是。走!

李玉認準方向,循小徑西行,沿途避開村落,不顧高低急趕,快三更了,計算行程,似乎走不了十里路。正走間,前面突傳來急促的犬吠聲,似乎有村落,但不見燈光。李玉再也支援不了,走著走著,感到天旋地轉,頭重腳輕,腳下一軟,解然倒地,渾身力道全失。爬伏在地下喘息,無力站起了。

“你在此地歇息。”嶽姑娘說。

“你要走就走,反正你活不到日出東山。”他冷冷地說。

“你已是垂斃的人,我可以追你討解藥。”

‘我已在你的任脈弄了手腳,不用勁便罷,用勁會突然岔氣昏厥。

休想迫我,得大費手腳,即使我無力抗拒,你也休想迫出解藥來。有你這位美麗的大閨女陪死,在下含笑九泉。”

姑娘吃了一驚,本想運氣試試,卻又怕岔氣傷身,只好放棄試的念頭,說:“你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不能再逞強了。你歇會兒,我到前面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家討些茶水。”

“你想找人通風報信!”

嶽姑娘冷笑一聲,說:“你既然不放心,我扶體一起走就是。”

他不再反對,委實也支援不住了,失血過多,汗透重農,體內水份消耗過甚,口乾舌燥,喉嚨發緊,再不找水喝,不昏倒才怪。

嶽姑娘半挾半扶著他,走了百十步,前面突出燈光,犬吠益劇。

“咦!荒村僻壤,怎會有門燈?”姑娘訝然叫。

兩人向燈光走去,接近至十丈內,李玉吃了一驚,原來這條小徑岔入西行官道,可以看到發黃色寬有三丈的道路。路對面,有三家小屋,右首那一間掛著門燈,隱約可看到燈籠上有字影,是一家小店哩!有意避開大道;卻無意中走上大道了。

三條黑犬不住狂吠,接著大門吱呀呀大開,出來了一箇中年人,喝退三犬。舉目向走上官道的二人細瞧。

嶽姑娘扶著李玉走近,道:“大叔,方便些兒,敝同伴受了傷,借一席地歇歇,討些茶水,自當重謝。”

中年人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