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疑惑不解。
柳牧原對寧儉的病症並不是十拿九穩,畢竟施術也是師父新近鑽研出的醫術,具體效果如何,他自己也不好下論斷。
見到妹妹對師父的醫術深信不疑,自己心裡也升騰起莫名的信念。
“寧家二爺若是不能人道,你可還會非他不嫁?”他緊緊盯著妹妹的眼睛,希望能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一絲動搖。可惜,除了堅定,什麼都沒有。
“嫁,不論他怎樣,我都嫁!”柳翩翩的毫不猶豫讓柳牧原有些感慨。“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也不過如此了吧。
柳家上下修整一新,就連各色傢俱都按樣式重新打了一套。婚禮前,寧尚與方夢嬌從將軍府特意趕來,給良九柳牧原的新房鋪床。寧儉也從旁支左系的親戚家特意選了一個一臉福相的孩子去坐床。寧尚在新床上鋪了一層又一層的紅棗、花生與桂圓,方夢嬌身子不便,笑吟吟地四處打量新房。
“妹夫真是有心了,這床怕是費了不少時日打出來的吧?房裡擺放的每樣東西都是用了心的,尤其是這紅雙喜字,鉸得可真是周正!相公,你瞧著柳家妹子如何,配咱們二哥可是相配?”
寧尚將喜被鋪好,“相不相配也要看二哥他自己願不願意。”
扶著方夢嬌,夫妻二人在新床上坐了半晌,柳牧原又派了喜娘帶進去那位一臉福相的寧少爺,看著那孩子在床上滾了一圈,坐床才算結束。
夫妻二人與柳牧原寒暄著告辭。
柳翩翩與柳牧原到寧府商議賓客禮單。
“柳家早已頹落,除了師父與我兄妹二人,也就牧原堂的一群大夫、夥計親如一家。”柳翩翩將早已擬好的柳家賓客名單遞給寧儉,寧儉示意寧善去安排人按照名單去報喜。寧善接了禮單便趕忙去遣人出去。
“寧家的本家人丁也不興旺,親屬賓客不會特別多,但四弟在官場中的諸多同僚卻是不得不請來喝杯水酒的,日後你進太醫院的事,有他們的幫襯也算是讓你提前熟悉熟悉。”寧儉翻看著寧家的賓客禮單,“不過有些人是要多多上心的,或許以後他們就會是你上頭的人,可切莫怠慢了。”
柳牧原都一一應了,接過禮單仔細檢視。
柳翩翩見此處自己實是幫不上什麼忙,站了起來,“我去嫂嫂那裡看看,可有什麼要幫忙的。”
寧儉點點頭,“寧慶送柳小姐過去。”柳翩翩福了一禮,緩緩出了門。
柳牧原見如今四下無人,這房內也只剩自己與寧儉二人,索性放開了說。
“前些日,翩翩與我說了一些話,今日牧原就想問問二哥的想法。”寧儉放下手裡的茶盞,“但說無妨。”
“翩翩對我說,她看上一男子,心儀良久,只覺那男子舉世無雙。妹妹想要託我問問,那男子心中對她又做何感想。”
寧儉垂下眼眸,“柳小姐溫柔大方,也是個世間難覓的好姑娘,怕是那人配不上柳小姐了。”
柳牧原有些心急,“二哥又何必妄自菲薄,翩翩心儀你……”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說錯了話,趕忙停了下來。卻見寧儉端起茶盞,“多謝柳小姐的厚愛,但如今我還未找尋伴侶的心思。柳小姐不如另覓良緣,莫為了寧儉耽誤了大好姻緣才是。”
嘆了口氣,柳牧原就知道,問了也會是這種結果。
寧慶送了柳翩翩到良九院子門口,便向柳翩翩告辭。正欲離開,柳翩翩叫住了寧慶。
“小哥兒留步。”寧慶躬身,“柳小姐還有吩咐?”
“我就是想問問,最近……算了,麻煩小哥兒了。”寧慶心裡清楚柳翩翩是想問關於二爺的事情,但既然她沒有問出口,他這做下人的也不好說什麼。
“那柳小姐,小的告退。”寧慶直為自家二爺覺得可惜,柳小姐這麼好的姑娘,為什麼二爺就是非要狠著心疏離了?
寧慶邊想著,便要回院子去。
“慶哥兒!”寧慶聽得身後有人喚他,轉頭看去,卻是九小姐身邊的大丫頭寧安。
寧安顯然是跑過來的,站定良久仍氣喘不已。
“慶哥兒手上可還有差使?”寧安手裡捧著一個盒子,“這就回院子聽差,安姑娘可是要幫忙?”
寧安忙搖頭,“不不不,我就是見慶哥兒難得來一趟。對了,這是我做的一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慶哥兒就當是個念想,收下吧。”
將盒子塞到寧慶手裡,寧安轉身便走。寧慶愣怔在原地,“這,這是做什麼?”
寧慶開啟盒子,裡面有一雙繡著錦鯉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