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女舞跳得極好……”
傅京全然不理這些,只在大廳中掃了一眼,“寧善在哪兒?”
花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見傅京面色不善,都不敢貿然出聲。
傅京又道,“是他家人讓我來尋他。”
“我知道,寧家六爺在二樓,今兒他來點的是鶯鶯的牌子!”花娘只道傅京真的是來找人的,便一股腦的都給說了出來。
花娘們眼見著傅京一陣風似的上了二樓,面面相覷。
——
寧善與鶯鶯相識於一年前。彼時,寧善還在商行做個小管事,平日裡也就做個安排安排人手,給寧儉跑跑腿兒的活計。鶯鶯,也不過是個剛剛入行的“妓生”。
像往常一樣,寧善還在櫃檯上與老管事閒磕牙,那一雙眼睛卻在進來的一雙女子的身上亂轉。
“鶯鶯娘子,秋媽媽說了,咱們不能多逛,得趕緊回去!”身後的小丫頭模樣的女子拉著鶯鶯,一臉的不耐煩。
寧善從上到下將鶯鶯打量了個遍,正想著如何上前搭話。
“管事!管事在哪兒?喲!瞧瞧,這兒有個恁的漂亮的小娘子!”鋪子進來個滿臉絡腮鬍子的粗壯男人,寧善識得那男人,他是南街上殺豬的宋屠戶,前些日子,寧善還跟他稱兄道弟的喝酒來著。
“小娘子是哪家的花娘?”宋屠戶家裡有個厲害的夫人鎮著,但宋屠戶仍舊喜歡在外“偷腥兒”。
鶯鶯被宋屠戶的樣子嚇得驚慌,聲音也如蚊響。宋屠戶被鶯鶯楚楚可憐的模樣激起了色心,不由就欲上手。
“宋大哥,您這樣子可嚇壞人家娘子了。”寧善擋在鶯鶯身前,“宋大哥若是想請人家娘子喝酒唱曲兒,也該溫柔點兒才是。”
宋屠戶長得五大三粗,比起小貓兒似的寧善不知強壯了多少。他雙眼圓睜,“你個小子,也敢來擋大哥的好事兒?”
寧善直推說不敢,“不瞞宋大哥,這小娘子是小弟的相好。您看,都說‘兄弟妻不可欺’,您高抬貴手,別跟小弟家的一般見識。這樣,大哥去‘滿月樓’的費用,弟弟全包了,您看,如何?”
宋屠戶見寧善說的真誠,“罷了,這小娘子也恁地不經事,說話像是蚊子哼哼似的,無趣至極。那好,寧兄弟,咱們便這麼說定了!”
宋屠戶白撿了這麼大個便宜,喜滋滋的往家走。寧善衝著他的背後啐了一口,“呸,色胚子一個!”
鶯鶯並著那個小丫頭見人走遠了,才敢上前來。
“多謝這位小哥兒。今日若不是小哥兒,鶯鶯……”寧善擺擺手,“沒事兒,以後見到這人繞著點路就行。”
鶯鶯見寧善面目清秀,心地善良,“小女是‘滿月樓’的妓生鶯鶯,敢問小哥兒姓名。”
寧善早對鶯鶯動了心思,“我姓寧,在家排行老六,叫我寧六就行。”
鶯鶯吃了一驚,“可是寧相爺的那個大寧家?難不成您是六爺?”寧善擺擺手,“哪兒能,寧家六爺哪裡會幹這等低微的行當。只不過湊巧罷了。”
鶯鶯也覺得在理,“過幾日就是鶯鶯開臉的日子,寧六哥哥若是……還希望哥哥能去。”鶯鶯漲紅了臉。花樓裡的“開臉”不像是大戶人家的“開臉”,大戶人家的丫頭“開臉”是抬升了地位做姨娘的,而花樓的妓生“開臉”是正式掛牌接客做花娘。
寧善在鶯鶯開臉那日去了花樓。不僅穿上了最好的衣裳,還將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帶著寧福,大搖大擺的上了“滿月樓”。
“秋媽媽,爺今兒就點鶯鶯的牌子。”秋媽媽以前也是位花娘,後來年老色衰了,才盤下了“滿月樓”這麼個鋪面,做起了皮肉生意。
寧善大剌剌將銀子扔在桌上,寧福只敢低著頭看地。他們可是翹了商行的活計出來逛窯子,若是讓家裡二爺知道了,他和六爺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得嘞六爺,今兒正好是鶯鶯的開臉日子,您今兒可來對了!”秋媽媽喜滋滋的拎起桌子上的銀子,喲,不少呢!
鶯鶯正等著身邊的丫頭來報,就見丫頭氣喘吁吁的跑進來。
“娘子,秋媽媽讓您去接客呢!”鶯鶯臉色頓冷,“不是讓你去看看寧六哥哥來了沒嗎?你明知我今日就接寧六哥哥的生意。”
丫頭沒好氣的白了鶯鶯一眼。
“娘子,不是我說你,那個什麼寧六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商行裡的小管事,哪裡能花得起銀子來滿月樓給你開臉。我可聽秋媽媽說了,今兒給你開臉的可是寧家六爺,人家可是個大金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