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一身青色緩袍,面上覆了一層面紗,教人看不真切面容。
“小相公,劉大人今夜可是等著您呢。”小廝見自家主子的心魂兒都被剛剛過去的人勾了過去,不由出聲道。
“我曉得,不用你說!”那人對著小廝厭惡說到,“我軟玉好歹也是在館子裡摸爬滾打過來的,豈能不如你一個閹人!”小廝似是並未對軟玉小相公的惡言惡語有一絲不滿,仍是平聲靜氣的吩咐那些腳伕道,“起轎。走的穩當些,莫顛了小相公。”
不過是街上一個並不起眼的小風波,傅京並未放在心上,轉頭便忘了一乾二淨。現在他心中只念著寧善可有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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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新開了一家象姑館,聽聞是外地的客商在此處開的分店。據說在當地,那家象姑館有名氣得很,只不過到了京城,卻不知又該是怎樣一副光景。
軟玉的軟轎在一處宅院前停下,小廝自扶了軟玉下轎。早有劉大人的親隨在門外候著。見到軟玉出來,親隨忙上前。“小相公安好,大人已經在裡頭等著了,就等小相公了。”軟玉微微一點頭;“那便有勞小哥兒在前頭帶路了。”
親隨恭恭敬敬的領著軟玉往宅院裡行去。“小相公客氣了。您與大人是舊相識,大人可是下了令,小的們自然是要好生招待小相公,談不上什麼有勞的。”
軟玉腳步輕移,跟著親隨往後院行去。“劉大人近來可好?”親隨自笑了,“小相公放心,我家大人一切安好,您自去看了便知。”
他們口中的溜達熱不過是剛剛回京述職的同濟府的知府大人劉智。近來在京城中剛剛紮根的象姑館,之前正是在劉智的管轄之下。聽聞劉智外放的三年期滿,今年是要進京任職,想不到象姑館竟也跟著一起開了過來。
劉智在書房中正絞盡腦汁的寫上奏的清樣,就聽門外有人輕聲敲門。“大人,小相公來了。”劉智慌忙放下手中的狼毫,“快請進來。”
軟玉覆著白色面紗,唯留一雙楚楚動人的眼眸似是說盡了無限心事。“大人,軟玉來了。”只見軟玉再沒了剛剛在街上訓斥小廝的疾言厲色,無處不透露著楚楚可憐的情態。
劉智這幾日不見軟玉,竟不由看的痴了。“好好好,平安來了便好。來人,快給公子上茶!”往常旁人叫象姑,只肯喚一聲“小相公”,哪裡有人肯叫他們“公子”的。聽的劉智這樣說,不光是軟玉,就是旁人也不由在腹中打了個草稿,以後這個小相公是大人心尖尖上的人物,可輕易得罪不得。
軟玉心中稍有溫暖。她在象姑館中自小就倍受歧視,難得有一個人肯高看他一眼,自然是感激的。
“大人何必這樣麻煩,左右不過略坐,親眼看一看大人罷了。”軟玉解了面紗,露出一張如玉似的小臉。在燭火的映襯下,更是格外惹人喜愛。
劉智上前執起軟玉的手,柔若無骨,竟比女子還要嬌弱上幾分。“哪能就這樣饒了你,既然來了,哪裡能就這樣走了。”
說著,便抱著軟玉就要行那事。軟玉慌忙拒了,“大人,這可是您的書房。尚且青天白日的,若是教人知道了,不好。”
劉智也知是自己孟浪了。笑著坐在一旁,“那就陪我說說話可好?今晚就不要回去了。我叫人收拾好了一處院子,今晚你隨我就在那裡歇了,明日再回。”
軟玉低頭含羞,“都聽大人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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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京進了府門,門房接了傅甲的馬車,趕著往側門走。“寧善可有回來?”
老管家聽到下人報大人回府,趕緊上前伺候。“回來了,在臥房內正等著大人呢。”傅京淡淡“嗯”了一聲,腳下卻像是生了風一般,著急往後院行去。
寧善正換了衣裳,著了一身緩袍坐在榻上。寧福從小廚房端來一盅剛剛燉好的雪梨湯,“爺,近來天燥,喝點兒雪梨湯潤肺的極好的。”寧善擺擺手,“留著給平威罷,太甜了。”
“您多少用點兒,這離晚飯還早呢。”寧福攪了攪碗裡的湯水,“您今天一早起來咳了兩聲,要是大人日後問起來,小的可不敢不用心。”
寧善嘆了口氣,“那就用兩口,再多卻是不能夠了。”傅京推門進來,恰巧看見寧善坐在榻上用湯。聞見是雪梨湯,不由皺眉,“怎麼了,今日早上起來可是又咳了?”
原本還是有些怒意的臉,在一看到寧善的倦容,悉數化成了繞指柔,只留下了滿是擔憂。傅京接過寧福手裡的湯碗,坐在了寧善的身邊。
“曉得你不喜歡這麼甜的,多少用兩口。這兩天天干燥,估計是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