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清脆聲,似乎在給他打著節奏。
忽然,騫牧遲頭頂的尖耳扭動一下,他的動作也僵停下來,石臺上的風鈴草光線猛的滅掉,隨後三四個身影偷偷摸摸的溜了進來,手電的光亮也同時亮起。
就算身處逆光的黑暗中,騫牧遲現在也看的一清二楚,心中一嘆又生了惡作劇的念頭。
每年都會有這麼幾撥人因為這裡鬧鬼的傳說而來,帶著DV機、十字架、聖經、大蒜、蠟燭、黑色的貓咪、來復槍、18。2毫米口徑的散彈槍、夜視儀、熱感應器,甚至是小型雷達,有的時候騫牧遲還會看見一些腦殘的人帶著啤酒和披薩,以及露天帳篷。
最遺憾的那次是他看見一個四肢發達的英國人從紙袋裡掏出一個包子,因為一時激動弄響了手腕上的鏈子,那個美國人立刻把包子塞回袋子裡和同伴一起端著上好刺刀的槍四處警戒,肩膀上的攝影機也瘋狂運轉著。
作為報復,騫牧遲等到他們惋惜的關掉攝像機後將他們屁滾尿流的嚇走,當然,包子也被帶走了。
此後的一個月都沒有人類再來過,他無聊的都快發瘋了。
這次又偷偷摸進來幾個愛冒險的年輕人,他自然要最大限度的娛樂一下才行。
但是騫牧遲發現,這幾個年輕人不同於過去那些冒險者或電視臺靈異節目攝製組,他們一進來就對這周圍的花草十分感興趣,拿著便攜家用DV這拍拍那拍拍,另外幾個面帶懼色的四處張望,巴不得趕快離開這裡。
十五分鐘後,他們幾個躡手躡腳心驚膽戰的來到祭臺邊,用手電光照來照去,其中一個看起來膽子比較大的小夥子從牛仔褲兜裡拿出一支小玻璃管,將裡面的液體倒在地上,地面立刻發出嗤嗤聲冒起白煙。
騫牧遲臉色一沉,那個地方就是穆結界的邊緣,那小子倒的是聖水。
他們是誰派來的?沒有人知道這個祭臺的秘密,為什麼會有人類到這裡來?又或者這幾個人是誘餌?此刻正有什麼人在暗中看著這一切,巫師?驅魔師?狼人?吸血鬼?
騫牧遲抬起頭朝四周掃視,屏住呼吸集中精神。
他不再是十年前那個頭腦簡單心無防備的少年了,歲月的消磨和事變的洗禮,他的心態早已成熟。
可是,四周安安靜靜的,除了這幾個人類感覺不到其他人的存在。
騫牧遲一直忍到他們離開太陽昇起時才放下戒心,跳下祭臺,結界邊緣完好無損。
他們不是第一波來這裡查探的人,十年前那個夜晚結束後,騫家的人在這裡逗留了兩個月才離去,期間各種形形色色的搜尋用具將這裡翻了個底朝天,就連騫章也親自來過幾回,但不管他們怎麼找都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甚至騫牧遲對他們大聲咒罵也無濟於事。而且他們沒有人能接近祭臺,結界不知造成了什麼光影折射的幻想,當他們的人站在祭臺外面對同伴示意的時候,騫牧遲聽見他們說自己已經站在祭臺裡邊了,並且所有人都沒發現這其中的蹊蹺。
那天,蘇伊文在晨光中最後一次走進騫牧遲的視線,他獨自在這裡站了兩天兩夜,從此便再也沒出現過。
之後不管是白色聯盟還是黑暗勢力都派人來過這裡,就連菲尼亞斯和茜茜公主站在騫牧遲面前也沒能聽到他的聲音。與他們相反,那些普通人類卻能聽見自己發出的聲音和製造的各種嚇人的噪音。
但是,人類用驅魔師的裝備來這裡查探確實是十年來的第一次。騫牧遲不得不警覺,他並不想被白色聯盟的人找到。
那幾個人一連一個星期,每晚都會到這裡來,因為次數多了,他們到後來不那麼害怕,也有說有笑的,騫牧遲十分不滿這些人在自己的地盤上囂張,但出於小心謹慎,他一直忍著嚇唬他們的慾望。
一星期後,他們再也沒來過,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這一天,騫牧遲藉著位於祭臺後面石槽裡的清水把自己好好洗了一遍,整個人也煥然一新精神不少。
夕陽下落的時候,他正坐在石臺上看著那兩個熟悉的身影第十次在這個時間來到這裡。
菲尼亞斯長高很多,手裡抱著一束鮮花,茜茜公主陪伴在他的身邊。
菲尼亞斯走到祭臺前,將那束花放在地上,自己默默的站在那裡似是祈禱,茜茜公主面無表情的站在他身後。
還是那三種花,石楠,黃玫瑰,紫荊;石楠是赫瑟爾,黃玫瑰是穆,象徵著兄弟的紫荊是給自己的。
每次菲尼亞斯來這裡掃墓都哭得稀里嘩啦,雖然過了這麼多年有些長進,但今天他還是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