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繫上安全帶,伸了脖子還能看見父親站在視窗的身影,又覺酸澀,淚如泉湧,“衍林,你就不想你父母嗎?”
“我脫離的早,二十五六的時候就搬出來了,其實是被我爸一腳給踹出來的,說在父母翅膀底下的孩子長不大。”
“那你就不想他們嗎?”
“廢話。”白衍林好笑的撇她一眼,“可我是個男人,整天想啊唸啊的掛嘴邊,太難為情了。不過我媽當時和你爸媽一個樣兒,三天兩頭的哭,埋怨了我爸好久。”
沈小沫擦了擦眼淚,“我總覺得,我把我爹媽給拋棄了。”
“傻姑娘,你都二十八了,這不叫拋棄,是長大了。”
“可我心裡疼。”這可是她二十八年來,第一次和父母分離,這一分,就得很多年。
“那是,從誰身上割塊肉都得疼,不疼才奇怪了。”
“那你說,我是不是把自個兒從爹媽身上割下來了。”
“是啊。”白衍林邊開車邊哄她,見她不哭才放下心來。
“那他們肯定特別疼吧。”
“別說他們了,你不也疼?”
沈小沫眨眨大眼睛,義正言辭,“那要不你把我送回去吧,我還是跟他們一起住。”
“……”
終於是把她連哄帶騙地帶回北郊,白衍林揉著她發紅的小鼻子,“還難受呢?”
“也不是難受,說不上來,”沈小沫從他懷裡艱難地仰頭,眉頭微蹙,“你懂什麼呀。”
“我懂怎麼愛你呀。”說著,直接把她扛上肩頭,徑直往二樓走去。
沈小沫被他嶙峋的肩骨隔得呲牙利嘴,悶聲讓他放她下來,阻撓不成便張開嘴咬,輕輕啃著他的背脊,“今天晚上可不做啊喂!”
白衍林頓了頓,“為什麼?”
“我,那個,我……”
見她語無倫次佶屈聱牙的樣兒,白衍林勾了唇,將她狠狠扔在床上。
“我得用無數個晚上,來向你證明我到底是強是弱。”
沈小沫倒抽一口氣,他還記得呢啊……
她還沒整理好思緒,那邊邪勁兒十足地來了一句,“今天你選地方,浴室or陽臺?”
沈小沫居然還一本正經地想了想,這個天在陽臺,不作不會死嗎?
隔天一早,白衍林剛進辦公室就被人上來一拳打的悶聲弓腰,抬頭還沒看清來人,又是一拳。
耳邊傳來葉一桓紊亂地聲音,“韓軻你幹嘛?!把話說清楚!”
韓軻?白衍林心下一沉,躬身看準了對方的腳步一個側身,也不還手。
幾拳躲下來,韓軻覺得沒了意思,狠狠瞪著他,“你丫做人能乾脆點嗎?!”
太驚心動魄了,葉一桓當下站在兩人中間,“要打是吧?我當裁判,剛才不算,重來。”
韓軻撇他一眼,恨恨道,“娘們。”
“他媽你說誰娘們呢?”葉一桓呲牙咧嘴地瞪過去,“再他媽給我說一遍?”
“行了!”白衍林沉聲喝道,“為白怡?”
韓軻也不應,雙手抱胸,“我就看不慣你這作態。”
“我什麼作態?”白衍林陰著臉,“我一邊陪著沈小沫一邊不讓白怡傷心?這樣你就看的慣了?”
白衍林頓了頓,“你知道白怡怎麼樣才滿意嗎?只有我喜歡她她才滿意,這麼多年了,你心裡沒數?”
“白衍林,那你也不能當眾給她難堪啊!”韓軻揚聲,幾乎控制不住情緒。
“那你是要沈小沫難堪?”
此話一出,韓軻也冷靜下來,白衍林說的沒錯,對付感情上的事兒,不乾脆就是婉轉,婉轉就是曖昧,曖昧就他媽是不要臉。
從這方面想想,白衍林做的沒錯。
可白怡?
葉一桓瞥了韓軻一眼,冷哼一聲,“你也太沒本事了,哥把白怡送到你眼前三年都沒用。”
韓軻不以為意,“我尊重她的選擇。”
“恩,你尊重她走向一條不歸路,丫都去沈小沫的公司應聘了,還他媽成功了!”葉一桓心裡嘆息,“你覺得這樣,是尊重?”
“那你不管管嗎?”
“怎麼管?”白衍林無奈地笑了,“我著她一下她都會覺得我對她有意思,而且會變本加厲,所以我的態度就是,把她當空氣。”
“那嫂子……”韓軻指沈小沫,心裡有點發虛。
“你嫂子大度,都沒跟我提過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