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更加有話聊了。
沈緣福這才知道李魚原來是認字的,管家管賬哪能不識字,還專門學過女四書,不過也僅限於此,再多的就沒有了。
李魚膽小靦腆,說話未語臉先紅,遇事習慣了聽丈夫,聽孃親的話,在家裡並沒有什麼主見。
但是對外卻待人接物樣樣周全,能將家事操持得井井有條,算盤子打得叮噹響。
從李家分到的那些薄產和沈麗出嫁時從沈家帶走的嫁妝,也都是李魚在打理。不說打理得有多出色,但那些產業在她手裡一年年下來比之之前只多不少,並沒有什麼虧損。
畢竟李魚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姑娘家,既沒有好好見過外頭的市面,只是紙上談兵,也沒有人能好好地教導她如何打理這些產業,唯有一個經營什麼虧什麼的孃親能問。
李魚能做到這樣,讓沈緣福不得不感慨她的聰慧。
在從前,沈緣福覺得馬致遠和李魚甚是相配。
他們夫妻二人性格相投,相處融洽,若是馬致遠沒有做出後面那些事,以世俗的眼光看兩人也是一對恩愛夫妻。
便是後頭馬致遠做出那些事,李魚和沈麗兩個也不無責任,若非兩人愚鈍縱容,又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甚至一開始馬致遠的同房還是李魚和沈麗兩個先提出來的。
可是現在和李魚有了些交情後,沈緣福便開始有些替李魚不值了。
李魚有錢有貌,當初若說要招婿,有的是人可以挑選,馬致遠一個有了上頓沒下頓的窮酸書生本就是高攀,入贅李家後還不知珍惜,幹出了那些事,怎麼看都配不上李魚。
可奈何李魚喜歡人家啊。
沈緣福在這些日子裡也發現了,李魚對馬致遠是打心眼裡崇拜,把馬致遠的一言一行都當成了聖諭,在她眼裡,嫁給了這麼一個舉止文雅,滿腹詩文的讀書人,她才是高攀的那一個。
起初沈緣福不懂李魚為何會如此高看馬致遠,到了後來,沈緣福才知道李魚高看的不是馬致遠,而是讀書人。
尤其是兩人成親前,馬致遠在她面前誇誇其談,說的那些話盡是李魚聽不懂的,為數不多聽懂的那幾句便是李魚未知而神往的世界。
因此她願意靜靜地聽馬致遠說話,她覺得只要馬致遠願意讓她坐在他的身邊,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沈緣福猜測著,馬致遠應該也是極為享受愛妻一臉崇拜地看著自己的模樣。
這兩人這麼多年恩愛如初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雖說是替李魚覺得不值,可這畢竟是別人的人生,沈緣福並不會多加干預,尤其是在馬致遠這輩子應該沒有機會再遇到那個暗門子的情況下。
若是這輩子馬致遠不作出後頭那些事,沈緣福覺得這一家三口應該會是極為幸福和諧的一家人。
這日沈家收到了大哥沈元寶的三封家書,沈臨風的下人直接送到了他自己的院子裡,給爹孃和沈緣福自己的兩封則都送去了沈緣福的手裡。
知道爹孃甚是想念大哥,給爹孃的那封信沈緣福便直接讓人快馬加鞭送去了雁回山,爾後才迫不及待地拆開了自己的那封。
沈元寶的家書一向簡單,這回卻難得地寫了兩頁。
其中整整一大頁寫的是關於沈緣福上回告訴大哥,自己的夢裡他會遇到的那些事。
關於那些事,沈元寶說自己都一一做出了對策,每一步都是仔細思索後才部署行動的,沈緣福夢裡的那些想來不會再有機會發生,讓沈緣福大可放下心來。
許是怕沈緣福仍舊掛心,沈元寶還難得地費了些筆墨書,介紹了自己現在手頭一些生意的現況。
自然說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否則這書信中途被人劫了可就是出了大事,沈元寶不可能犯這麼低階的錯誤。
還有另一頁,則是一件讓沈緣福揪心的事。大嫂何氏這一胎的懷相不太好,有些流產的徵兆,現在只能躺在床上保胎,怕是要躺到生產的那日都下不得床。
還有侄子蘇爍本就身子骨不好,多病多災,前些日子又大病了一場。
現在身體雖說已經有所好轉,可大夫說這孩子根基不好,傷了根本,怕是養不大。現在只得好湯好藥灌著,能活一日是一日。
而侄女蘇彤,身體上倒是健健康康的沒什麼事,可家裡最親的孃親和弟弟都躺在病床上,家裡一片死氣沉沉,向來活潑的她時常悶悶不樂,整個人較之之前沉默寡言了不少。
說了這些,沈元寶的意思便是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