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實不相瞞,最近上官儀和昭文書院的官員實在有些欺人太甚,先是彈劾唯良,現在又誣陷懷運,他這是要把咱們應國公府往死路上逼啊”武元慶說道。
“大哥二哥來是為了這件事嗎?我倒是也從陛下哪裡聽到了一些口風”
“陛下準備怎麼處理懷運”
看著兩人面色著急,武后心裡冷笑著,現在有求於自己了?
“陛下非常氣憤”
“皇后,你可要為懷運美言幾句啊,他畢竟也是應國公府的人,也是你堂兄,這些都是昭文一系官員栽贓陷害”武元爽說道。
“我的堂兄?我記得我六歲的時候我的這位堂兄可是把我推到井裡差點淹死我。”
兩人心中一冷,皇后還是不肯忘記以前的那些恩怨。
“那皇后準備怎麼辦”武元慶沉聲問道。
“武懷運膽大包天,錢幣流通製造乃是影響國運的大事,他竟然也敢下手。實不相瞞,壽延調查清楚之後,陛下曾給過我一份清單問我如何處理,我的這位哥哥胃口還真的是大啊!從他府上查抄了竟然不下兩百萬貫,去年大唐一年的賦稅不過五百三十一萬貫,相當於小半個國庫”
“兩百萬貫?”就連武元慶和武元爽都有些吃驚生氣,原來每年武懷運往國公府孝敬的錢只是九牛一毛。
“陛下問過我的意見,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大唐的律法尊嚴豈能因為他而開一個口子,而且你們身為本後的哥哥,皇親國戚,不知道為本後分憂也就罷了,竟然還犯下這樣的罪過。就算陛下繞了他,我也不會饒過他。”
“皇后教訓的是”兩兄弟現在已經後悔來找她了。
“還有,武懷運只是一個少府少監,哪來的這麼大膽子貪墨這麼多”武后似乎另有所指。
“你這四什麼意思”武元慶問道。
“沒什麼意思,本後只是想告訴你們,你們身位朝廷重臣,以及我的哥哥,一定要清正廉潔一心為國,這一次的事牽連不到你們,但是如果你們繼續如此,觸動了國法的界限,本後第一個饒不了你們”
“謹遵娘娘教誨,我兄弟二人這就告辭!”武元慶冷哼一聲揮揮衣袖和武元爽離開。
“大哥,她對我們兄弟似乎還有恨意”武元爽說道
“我也是糊塗了,依她的脾氣恨不得我們兄弟全部倒臺,我竟然還來求她?”
“那照這麼說懷運是死定了?”
“不死也得流放了”武元慶陰沉著臉“他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剋扣了這麼多”
“皇后這邊。。。。。。”
武元慶嘆息一聲“按照昭文書院這樣的逼迫,應國公府以後還需要依靠皇后的能量。別人不知道,但是我清楚,皇后對權利的慾望很大,這些日子避開朝堂是以退為進,讓寵信韓國夫人的陛下意識到她的無可替代。皇后想要權利把持朝政,就需要栽培親信,身為皇后不可以與文武百官有太多接觸,想要找親信只能從我國公府找。雖然她和我們關係韁,但是對三思和承嗣非常好,讓這兩個孩子多親近一下皇后吧。應國公府和她之間的關係需要緩和一下了”
武懷運的下場比武唯良差了很多,家產充公不說,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五嶺之南煙瘴之地,流放之人到了那裡絕大多數只有一個下場,就是客死異鄉。
附庸應國公府的官員被上官儀一步一步的拔掉,為了穩住局勢,久不上朝的應國公武元慶都不得不坐鎮朝堂。
罷朝之後上官儀來到了季伶的住處,他是季府的常客,直接被季福帶到了院中。季伶的身體越來越差,如今只能躺在病床上,誰都可以看出來,這位老文宗這一次是真的堅持不了多久了。
“先生,如您所料,武懷運被流放三千里”上官儀不得不佩服著看起來將死的老人的智慧和毒辣的眼光,出手三次,三次都是直擊要害,第一次讓武唯良退出朝堂,第二次京官外調打掉了應國公府的黨羽,這一次竟然從偶然發現的錢幣變輕,料到了武懷運大量貪墨少府監錢幣這麼隱秘的事,讓武懷運毫無還手之力。
“嗯”季伶艱難的點著頭。
“但是先生,武元慶此人為人謹慎,想要藉著少府監的事牽扯到一位國公恐怕有些難,我們還需要另尋他法”
“你附耳過來”季伶聲音沙啞無力,說幾句話都非常費勁。
上官儀附耳過去,聽著季伶的耳語,臉上帶起了笑容。
“先生,怪不得您被所有文宗推崇,您這一擊足以讓整個應國公府難以翻身”上官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