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的馬車,出乎蕭鬱蝶意料地豪華。
裡面不僅有著寬大舒軟的座椅,更是有張溫軟舒適的軟塌。
可是蕭鬱蝶此刻坐在溫軟如沙發般的馬車上,卻如坐針氈。
蕭鬱蝶無力地笑了一笑,隨後便看著比自己更加無奈,更加難過的西施。
她知道西施在想什麼,但是礙於勾踐在場,她不好說的。
從剛剛一開始,勾踐就一直用一種欣賞物品的眼光一直細細地看著蕭鬱蝶。
蕭鬱蝶雖然被他看的極其不自然,卻也不好說些什麼,畢竟人家是皇帝。
所以,她只好躲開勾踐的目光,獨自掀開了車簾,卻無意間瞥見了范蠡的目光。
那種熾熱的,深邃的,帶著點悲傷的目光,在蕭鬱蝶看來,卻覺得噁心。
他是一直看著這邊的吧,蕭鬱蝶暗想,他肯定是想知道西施現在怎麼樣了。
哼,蕭鬱蝶心中冷哼了一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現在,還把我這個無辜的受害者給搭進去了。
而范蠡,見到了蕭鬱蝶掀開了車簾,一時間欣喜與惋惜交錯著。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畢竟是自己誤了她。
他心裡好恨自己,為什麼要提出那該死的美人計,要是她知道了,想必一定恨我吧……
苧蘿村的一草一木已經離隊伍越來越遠了。
而這支華麗的隊伍中,又充斥著多少人的悲哀與無奈。
他們每個人的心裡,都在想著自己的如意算盤。
蕭鬱蝶此時已經舟車勞頓,頗為疲倦。
而令她驚訝的是,這個越王勾踐竟然如此沉得住氣,一句話也沒有跟自己和西施說過。
可能是與吳國一戰中,挫了不少銳氣吧。
看著他此刻沉穩而又深邃的表情,蕭鬱蝶真的覺得將來吳國滅了,是夫差的一時心慈手軟。
而一想到自己的任務,蕭鬱蝶又開始沒來由地煩。
為什麼自己總是遇到這樣好死不死的狀況。
就不能讓自己一來到這個時空,就殺了人走人麼?
現在人是找到了,可是要殺了他,談何容易?
蕭鬱蝶腦子裡不斷地翻轉歷史,范蠡史上最早死掉的記錄是在他一年後入吳的時候。
也就是說,自己要殺他的話,就要等到自己入吳了之後,等他來吳再說?
想到了范蠡的種種,想到了他的後世那個忘恩負義的畜生,蕭鬱蝶就不由得捏緊了拳頭。
而這一細微動作全部都被勾踐收入眼底。
終於,越王勾踐還是開了口:“兩位美人可知孤讓你們跟隨著有何用意?”
西施微微一驚,不是說要封為妃子麼?
見勾踐這麼一說,西施不由得來了精神,彷彿看見了希望一般。
而蕭鬱蝶,她知道勾踐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故作不知,勾唇一笑說:“民女無知,還請王提點。”
勾踐自顧地笑笑:“二位皆生的花容月貌,孤也很想留為己用,可如今,國難當前……”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蕭鬱蝶沒有說什麼,這勾踐,還真是心計頗深的人。
他大概是想做到讓她們心甘情願地入吳吧。
西施則微微疑惑著,等著勾踐說出下文。
勾踐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得詭異:“孤打算把你們獻給吳王。”
終於說了,蕭鬱蝶心裡鬆了鬆,相反,西施卻感覺自己從一個絕望中跳出後,又跳進了更深的絕望中……
入吳麼?那麼就是當作一顆棋子,背井離鄉……
她的手心涼了,終於,她淒涼地笑了笑。
蕭鬱蝶看了十分不忍,她終於覺得自己這樣並沒有什麼。畢竟自己有回去現世的機會,而西施呢,她是真正地被推向了風口浪尖上……
出於安慰的情緒,蕭鬱蝶湊著西施坐著,她用自己微暖的手握緊了西施冰涼的手。西施什麼也沒說,只是望著蕭鬱蝶欲哭無淚。
而越王勾踐,見到這樣的境況,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反正,話他已經說了,他是一國之君,誰都不能違抗。
第二卷 吳亂 第十一章 淑女訓練首領
經過一天的長途跋涉之後,蕭鬱蝶她們終於被帶到了皇城。
看著這座缺乏繁華人煙的皇城,蕭鬱蝶不禁感慨著戰爭給人們帶來的痛苦。
勾踐的馬車徑直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