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取雲寶
等她稍緩過勁來,才有空來觀察周圍的環境。此處甚安靜,但遠處卻傳來隱約的調笑聲,再看看靠圍牆的竹叢以及不遠處的小徑涼亭,怎麼感覺有些眼熟?祁暮站起身來,向遠處看了看,能看到二樓的綠色琉璃頂,這裡不是錦春樓的後園麼?
這一發現讓她稍安了心,她尋了月娘的住所,慢慢走去。
月娘居然還未歇息,看到門口站著血跡斑斑的祁暮,嚇了一跳,急忙將她攙了進來,又差了小鬟去叫隔壁的芳菲,芳菲趕來看到祁暮這樣,有些急了:“我的姑娘,你怎麼搞成這樣?我叫人請個大夫去。”祁暮搖了搖頭:“我沒什麼大事,皮外傷,難看了一些。我自己有金創藥,你們幫我敷一下便成。”她兩人又打了水來幫祁暮清理乾淨上了藥,祁暮才慢慢講了這兩天的事。
前兩天來,她見過她們,也跟她們說了自己已嫁給祁峰的事,她們都已知道她是辛家的大小姐,但還是依著以前的習慣稱她暮姑娘或祁姑娘。月娘已知道叢顥崐與她的事,有些吃驚於她居然揹著抗旨的罪名嫁了祁峰,但還是衷心地說道:“也許你這樣做才是明智的。”如今又聽她說起祁峰中毒,前途難料,不由又有些唏噓,道:“祁姑娘,你還真是坎坷。”聽說她今晚是去信王府取藥未成受的傷,不由說道:“你還真是大膽,你要知道那信王如今已被朝庭逼到極限,極不相信人,人又喜怒無常,萬一被抓到,你可怎麼辦?”
祁暮倒有些驚詫於她對信王的瞭解,問道:“月娘熟悉信王麼?”
芳菲嘆了口氣:“你不知道,自打這錦春園開張,這信王便是月娘房內嬌客。他都說要讓月娘入府,月娘說這錦春園是她的產業,不肯去。你說信王能不常來麼?”
月娘只是一聲不吭,祁暮卻是有些傷感。這錦春園可不象錦心樓純粹是個歌舞坊,要賣身的也隨姑娘自己。這裡一半就是個妓院,就由月娘管著,另一半是歌舞坊,由芳菲管著。月娘自打那回被李庭的那兒子□,便索性走了這條路,因人本身就長得美,更兼溫柔有風韻,還真是豔幟大張,頗有名聲。只不知她還記得當初想要為叢顥崐守身的願望否?但這是她的選擇,祁暮覺得自己無法置喙。
月娘忽道:“你想要那雲寶?我知道他身上是有一個不太離身的金色荷包,只有一個機會能讓他將荷包放下。他明晚會過來,你就呆在樓裡,我替你取來。”
祁暮想了想道:“上回那案子讓你捱了打,這回若被他發現有你參與其間,他必不會放過你。你只要能讓他脫衣便好,取還是我自已取。”
月娘看她堅決,便不堅持,道:“到時我自會使些手段讓他不穿衣服的時間長一些,芳菲房後面有個雜物間,那裡有道小門是通往我房中衣櫥的,到時我開著那道小門,你就從那門中進來。”
第二晚,祁暮果然呆在芳菲的房間裡,靜待信王前來。
大約亥時左右,聽到隔壁房中傳來月娘刻意傳出的嬌柔聲音:“王爺,您先請坐著,奴家叫人做了些酒菜,再過一會兒便得。”信王的聲音相對低沉:“不急,今夜還長著呢。”祁暮按捺下心跳和焦急的心情,端坐在芳菲房中,芳菲此時還在前廳招呼客人,將房間留給了祁暮。
隔壁響起杯盤碗筷輕微的碰撞聲,一會兒又是月娘的琴聲。過了一會兒,她聽到月娘的兩聲輕咳,信王問道:“月兒嗓子不舒服麼?”月娘道:“今日多喝了兩杯便覺得嗓子難過了。嗯,王爺……”似乎是膩到信王身上去了。這咳嗽本是給祁暮的訊號,讓她可以由雜貨間進入衣櫥了,只需在衣櫥裡呆到月娘與信王上床纏綿,再出來即可。但聽信王如此問,祁暮又略等了等,才走到小雜物間,輕輕開啟門閃了進去,又輕輕地合上了門。為了方便走脫,她依舊是穿了一身夜行衣。
她進了那衣櫥,透過縫隙向外望去,房中兩人已在脫衣,就見月娘的水紅紗衣與信王的玄色外衣交替著被拋在床前地上,接著又扔出了白色的中衣、裡衣及褻褲,那個金色的荷包倒是放在一堆衣服之中,隨著月娘的嬌笑,房間有一聲輕微的悶響,卻是那信王將月娘拋上了繡床,自己也跟著壓了上去。月娘想要放下帷帳,信王阻止了她,道:“就你我兩人,何必遮掩?”月娘柔聲稱是,祁暮只看見一隻嫩白的玉足從一雙健碩的腿中間伸出,扭動著踢了堆著的衣服一腳,那金色的荷包便從一堆衣服中滾落了出來,到了衣櫥附近。她只需輕推開門,俯身出去。只是此時還未是時機。
祁暮有些臉紅,在此等待意味著要看完兩人的春宮大戲,這實在是尷尬事。月娘說,要等到信王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