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在江界西郊正式短兵交火,這是自從滿鋪圍殲戰結束之後數日以來,中國軍隊發起的首輪總攻。之前幾天全部是炮兵大展身手,毫不保留的壓制江界城。積累了好幾日計程車氣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出來,中國士兵們的喊殺聲如同決堤洪流,呼嘯的撲向日軍脆弱不堪的陣地。
裝甲團第一營衝在最前方,十五輛裝甲車的機關炮噴射火舌,掩護後方的步兵向前挺進。到第一營的戰車越過日軍第一段戰壕時,接踵而來中國士兵紛紛跳進戰壕,散彈槍、刺刀、自動步槍瘋狂的拼殺著。
面對士氣如虹的中國軍隊,日本守軍根本毫無反擊之力。
第一營營長陳午馬在指揮車內看著前線的戰況,很快下達新的命令:“我們的戰車在西北方向建立火力支撐點,擋住那裡的兩挺重機槍。不要急著向前面拱,要先站穩腳跟,等步兵徹底清理乾淨外圍戰壕後再進攻。”
傳令兵在步兵的掩護下把命令傳達到各戰車,第一營很快執行新的戰術,十五輛車在日軍第一線戰壕後方佔據有利位置,以機關炮提供強大火力,壓制更後方陣地的日軍兵線。不僅如此,戰車站定位置之後宛如一座堅固的碉堡,為後續兵力提供掩護。
正當裝甲團第一營推進到目前陣地時,更遠處的第二營、第三營也壓了上來。
在裝甲車後方的步兵越來越多湧入日軍陣地,整個過程幾乎只用了半個小時不到,日軍陣地在強大的攻勢之下簡直形同虛設。
快到十一點時,中國軍隊基本上完成了對西郊日軍陣地的分段切割。
與此同時,即便是擔任策應任務的南北兩路進攻部隊,在看到西邊主攻部隊進展順利之下,同樣也開始發起強攻。
江界的日軍第十六師團如今戰鬥力只剩下一半不到,面對三面包圍還有炮兵不斷轟擊,所有旅團、聯隊和大隊司令部都處於手足無措的狀態。
師團總司令松川敏胤從八月中旬開始就在不斷要求增援,除了得到一些補充兵和第十八師團一個聯隊的增援之外,再也沒有更多的兵力趕到江界。如今兩個月的時間過去了,當中國軍隊切斷了後方交通線後,甚至連補充兵都無法開赴前線。
面對越戰越勇的中國軍隊,第十六師團反而是越來越弱,這種此消彼長的狀況正在快速的讓江界陷入深度困境。
當中午時師團司令部收到江界多處郊區陣地告急的訊息後,松川敏胤不得不做出一個決斷,決定放棄江界,以儲存第十六師團生力軍為首要任務,下令全軍由江界東部突圍,先行退往臥榻峰以南,同時在臥榻峰山區設定一道臨時防線,用以接應和掩護後續撤離部隊。
然而此時讓他最感到擔憂的問題是,從六月開戰直至今日,第十六師團在火線上傷亡的兵員數量龐大,目前大約一萬以上的傷員,其中有四千多人無法行動自理。中國軍隊都已經逼近郊區,第十六師團根本無法組成有力的防守,拖延時間來轉移傷員,相反極有可能因為傷員的拖累而導致更多的傷亡。
經過半個小時的思考,松川敏胤最終決定放棄傷員,他讓戰地醫院下達最後的通知,對於無法行動自理的傷員提供兩種處理辦法,給所有還能使用武器的傷兵一支槍,要麼選擇自盡,要麼選擇殊死抵抗。
在接下來的一下午時間裡,江界城內慌亂不堪,而戰地醫院裡更是上演了一幕慘烈的景況。一些不能動彈的傷兵要求長官結果自己的性命,長官在進行了簡單的儀式之後,用手槍在這些傷兵的腦袋上打了一個洞。
另外一些還有一定行動力的傷兵,被分配到城內各個死角埋伏,有的人抱著一顆手榴彈,有的人端著步槍,還有人的把炸藥包放在自己身下。
即便是崇尚武士道精神的日本軍隊當中,也不乏會有貪生怕死之輩。
戰地醫院裡不止有槍聲,還有哭泣聲和哀求聲,但是這些最終都是被槍聲代替。
傍晚時分,第十六師團開始執行撤退計劃,工程大隊和交通大隊一邊在城內佈置臨時防線,一邊轉移重要裝置、物資和司令部架設等等。在外圍郊區兵力漸漸向城內收縮,準備以巷戰拖延時間。
松川敏胤另外下令,派出爆破隊將江界城內的重要機構全部炸燬,比如郵電設施、火車站、鐵軌車皮或者一些大型工廠。整個江界不僅承受著中國軍隊從外面打來的炮襲,同時還承受著日軍在城內的破壞行動。
當天深夜,趁著夜色掩護,松川敏胤帶領師團司令部跟隨第一批撤退部隊先行撤離,江界城內只留下兩個聯隊殿後防守。
而在隨後的兩天時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