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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不能一輩子在綏遠窩著。您這們大的才具本事,還是報效皇上的好……”

譚嗣同也一拍巴掌:“徐先生有這個願心,學生也當出一把子氣力。前日學生去拜恭王爺和翁中堂,還談起徐先生來著。兩位都是對先生賞識有加。先生要展布經濟大才,還是有份特旨的好,這樣也能補上缺……不知道先生要捐的是京官,還是外官?”

徐一凡苦笑,知道自己下面那句話更不會讓他們待見:“當然捐的是外官,京官清苦,兄弟可受不了。”

譚嗣同果然一下站了起來,雙目炯炯。緊緊的看著徐一凡,滿臉不解之色。

徐一凡已經是名動京華,就算捐官圖個出身,想為國出力。也當是捐箇中書員外郎之類的京官。雖然都沾一個捐字,但是名望好歹清貴一些。只要堅持在京裡發些議論,再作些類似歐遊心影錄的文章出來。一個清流的名號是跑不掉的,也更能發揮影響力。

沒想到他卻要捐外官!當了外官,還不是等著補缺。要給上司站班磕頭行禮。更要緊的是,你還能做什麼事情?除了是想著撈錢,還能有什麼理由?

這位清末佳公子勉強一笑,連周旋的場面話都有些說不出來了。

正在尷尬的時候,堂屋的窗戶上突然傳來了輕輕敲擊的聲音。王五一下立起:“誰?”

門外響起的是二德子的聲音:“五爺,有客人找……”

王五笑罵:“逛完天橋口了?大冬天兒的,都快剪門了,哪來的客人找?我這裡兩位貴客在,你替我回了,留下帖子,王五改日回拜!”

外面的二德子卻仍然在堅持:“五爺,是……是線上的朋友。”

王五霍的一下站了起來,臉色有點凝重。朝兩人拱拱手:“徐兄弟,你早些歇著吧。明兒咱們再細談,你捐官兒的事情,我王五也還有些路子……我去去就來。”

說罷挑開門簾就大步走了出去,這粗豪漢子,誰都看得出他擔上了心事。連腳步都沉重了起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客人。

屋子裡只有徐一凡和譚嗣同沉默對視,譚嗣同把玩著手裡的酒杯。突然淡淡一笑:“徐先生,學生先告退。先生上兌捐官的事情,學生自當盡一份心力。”說罷起身,一拂頸後黑漆漆的大辮子,居然就這麼冷淡的告辭。

徐一凡袖著手坐在那裡,仍然是似笑非笑。

自己的心事,又何嘗要別人明白了?該做的事情,早已決定。不過就是一個快慢緩遲的問題。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路數不一樣,強求也沒用。

自己一個廢柴死小白領,穿越之後走到現在能安身立命的地步,夠不容易的啦……這時門簾又是一掀,抬眼一看,卻是二德子走了進來。左手叉著腰,右手大拇指翹翹的,似足了戲臺上面兒的武生,擰眉瞪眼的看著他。

看著徐一凡望過來,他搶先粗聲粗氣的開口:“五爺吩咐,讓我留在這兒照應你這位爺!要酒要菜,你儘管招呼。炭爐子死火了,還活著也儘管吱聲兒!”

徐一凡一笑,翹起了腳:“那好,倒酒!”這小子砂鍋般的拳頭做噩夢都夢到幾次了,這可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二德子氣鼓鼓的從熱水插子裡面拿出酒壺,嘩啦啦的倒得一桌子都是。又濺了徐一凡一大襟的,他才正準備狐假虎威的瞪眼。就看見那個砂鍋般的拳頭在自己眼前晃。

“德哥,咱們有話好說……”

“好說個屁!甭看你是五爺客人,我爺爺還是五爺的師大爺!我告訴你。這次你來,扯龍袍也好打太子也好,德老子都不管你。就是別狗頭狗腦的打我妹子的主意!她歲數小,我這拳頭可大!”

是很大,明晃晃的還在自己眼前呢。

小時候被壞孩子堵在巷子裡搶過早飯錢的徐一凡頓時嚥了一口吐沫。

二德子哼了一聲:“我爹病著,要是你糾纏我妹子,氣著我爹了。咱們就走著瞧!”

咣噹一聲,二德子拳頭敲在堂屋裡的大八仙桌上,酒水菜餚濺起老高。然後掉頭就走。

一通威脅,當真讓徐一凡哭笑不得。慢慢站起來走出屋子。看著北京城的月色。

不知不覺的,自己也來了好幾個月了吧?自己在這個時代雖然盡力嘻笑著面對陌生的一切。但是內心,似乎真的如自己外表那樣堅強?

要不是強迫讓自己立下了一個目標,這時空的錯亂,還有處處的陌生。也許早就把自己逼瘋了。

正在心裡面兒亂糟糟的時候,突然看見院牆的陰影處,站著一個高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