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又有什麼用?”
齊雷摸了摸腦袋,臨出門前齊霄的敲打還有些疼,這又被六表哥敲了兩下,還真是雪上加霜啊。
其實他哪裡是想勸說白鶴鳴阻攔齊霄,他不過是想多找幾個伴兒,一起逃了策馬江湖去……反正他哥哥已經是世子了,沒他什麼事,他最愛的就是吃喝玩樂,可那種事只有他一個人也太沒趣了不是?
方可謙很無趣,雖然日日跟他們在一處,哥哥的大計不參與,他們另外幾個的玩耍也不參與,根本不是個好玩伴;江南省布政司副使馮庸的兒子馮瑾瑜,禹州刑廳通判程晏的兒子程歷川,倒跟他是同好……
他這麼想著,便鍥而不捨的纏磨著,“六表哥你哪天走啊,帶著我成不成?”
“不成,”白鶴鳴極其利落的便將他回絕了:“你當齊霄今兒丟了之後,你還能在幾天之後再跑?舅父不找根鐵鏈子拴上你都是好的。”
這話正中齊雷的心,他可不就是怕這個!垂著頭轉了轉眼珠兒,他立刻笑道:“那我若是今兒將我哥攔在家裡呢?那麼被綁的一定是他,我就能等風聲不緊了再跑對不對?”
“我沒這麼說過,你要是一定這麼想,那是你自己個兒的事兒。”白鶴鳴哈哈笑起來,不想這笑聲引起了不遠處齊霄的注意,邁著大步就往他們倆跟前走來。
“你們倆聊什麼呢這麼開心?”齊霄有些狐疑的問道。
齊雷一臉尷尬道:“六表哥笑話我,騎術一直沒進步,卻還總想跟他比試,笑我自不量力……”
也是同一時間,天穎府陸家,包氏老太太的添芳園。老太太最近調理得上心,外加春天天氣好,既不像冬日裡要攏火盆,又不像夏日要用冰,於養生治病很是有好處,臉上肝火旺盛導致的紅暈也日漸淡了下去,人也精神多了。
將喝罷藥的空碗放回桌上,叫丫頭收走,老太太便低聲呼喚齊媽媽過來說話。
“那天明娟過來跟我說的那番話,我尋思了好幾日,你說……三丫頭這究竟是什麼意思?”老太太皺著眉,百思不得其解。
她真的只是為了包家敗家的緣故,才這般報復?她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不是!三丫頭為何就如此肯定?
再說了,就算她自己都弄不清緣故,三丫頭也還是太精了些;難不成老太爺什麼都跟那孩子說了?他不嫌當初吞了包家的銀子是醜事了?
齊媽媽是有些城府,也足夠心狠手辣,可叫她幫著老太太分析緣由,水平還差著一大截子呢;聞言不由搖頭道:“老奴也不知道……”
“三姑娘莫不是見撕破臉這麼久了都不頂事,想跟您用緩兵之計,硬的不成來軟的?”
老太太搖頭:“哪有這麼幹的,誰不是軟的不行才來硬的?老太爺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容忍勸說了我這麼些年都沒大用,方才剝奪了我的管家權又下了禁足令。”
老太太有些害怕。
她年幼時見過黃河決口,那一年,雨下個不停,河水越漲越高,半個多月後終於衝破了堤壩……包家也正是那一年囤的糧足夠多,方才趁機發了大財。
而她,陳年累月做下的事情,就像那越漲越高的河水,被奪了管家權又被下了禁足令,也許只是決口的第一步。這種事情,就跟搶險救災一樣,若是封堵及時,還不會氾濫成災,若不堵反疏,淹一個全軍覆沒是必然的。
“老奴倒覺得您多慮了,”齊媽媽低聲道:“畢竟老太爺與您這麼多年的情分擺在這裡,禁足令也早解了不是?再說了,您還有四老爺呢。”
老太太嘆了口氣,吐出口中含了好久的梅子核,話語聲雖低,卻沉沉的、帶著毋庸置疑的口吻:“若沒有情分,沒有老四,恐怕我也活不到今日!”
“老太太!”齊媽媽低呼:“您的身子才好了這麼幾日,切莫胡思亂想才是!”
“是我胡思亂想麼?”老太太苦笑道:“一樣的藥方子,過去也一直用著,為何反而是明培那孩子叫郎中送來的更管用些?”
“再瞧瞧這蜜漬梅子,過去這有核的可敢往我這裡送?”
齊媽媽手裡本來端著個小漆盒,裡面是茶渣和老太太才吐出來的梅子核,正想端去叫丫頭們倒了洗乾淨,嘩啦一聲就掉在了地上,滿地的狼狽,“您說過去的藥裡有毒?”
“怎麼會有毒?有毒我還能活著麼?只是藥效沒了罷!”老太太皺眉道:“快叫瑞雪進來,將這地收拾了,我就看不得你們這般冒冒失失的模樣!”
齊媽媽訕訕的叫進瑞雪來幫忙,收拾了茶葉渣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