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梁氏可以不用支付。
現在梁昊權願意支付這筆賠償金,按照勞動合同和勞動法條約,理應支付給景行30萬。
景行靠在沙發背上,閉上眼睛全身鬆軟無力。
30萬,赤/裸裸的將兩個人的關係說明清楚,只是僱傭關係,連情人都不是。
如若之前還有幻想,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一切不過只是他自作多情。
他其實早該明白了,他們之間僅有的幾次性接觸,不過只是梁昊權酒後亂性罷了。清醒的時候就算留宿在景行家中,也不會有逾越之舉。從前他用無數個藉口欺騙自己,現在這個藉口被這冰冷的數字擊碎。
至始至終他都只是個跳樑小醜,人自賤則被踐之。
“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肖揚一進門就看到景行臉色蒼白一副要暈過去的模樣,嚇了一跳。
景行嘴角勾起一抹笑,“沒什麼,只是咱有錢了有錢了,不知道咋花。”
肖揚見他這樣大概能猜到什麼事,狠狠罵了一句,“這世界真他媽操蛋,我們這麼優秀善良的人咋就混得這麼慘呢。”
景行突然想起,“你今天怎麼又這麼早回來了?”
肖揚把自己扔進沙發裡,“今年是我哥倆盡走衰運,老子現在也是無業遊民了。”
“啊?”景行愣住了,還沒開口詢問就被打斷。
“具體就別問了,總之就是我犯了小人,被轟出來了。也好,離開那烏煙瘴氣的地方,咱依然保持最初的純淨。要是再待下去,要麼同流合汙,要麼醫生執照都會給這些人禍害掉了。”
肖揚這人平時最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但他不想說的卻怎麼也問不出來,景行也不費那個神,人是好的就成。“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肖揚看了看電視上報道的最美鄉村醫生,看到電視裡的醫生正揹著個藥箱在山路上穿梭,不由指著笑了起來,
“要不我也回鄉下開個小門診去?我這正宗大帥哥不能被評上最美醫生老天都看不過去。你家那房子建得還挺不錯,正宗小別墅,住起來比這哈貴的雞籠舒服多了。”
肖揚不過只是調侃,可景行眼睛一亮,是啊,不如回去算了!
景行這些年雖然很少回家,但是對家鄉有著一種難以道明的眷戀,時常在夢裡會夢到小時候爬過的山跨過的小溪。只是他一直十分忙碌,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黏在梁昊權身邊,所以極少回家。
尤其父親去世之後,回去的次數用一個巴掌都能數得過來。繼母和弟弟也打過電話給他讓他抽空回家看看,可他的心思都被梁昊權佔據了,一直都想著等明天吧,結果一等等了好幾年。
景行一出生他的親母親就難產去世了,父親帶著他給繼母做了上門女婿,不到一年就生下了弟弟姜高山。繼母是個潑辣爽利的農村婦女,淳樸善良。雖然有了自己的骨肉卻從沒薄待過景行,對他甚至對姜高山還要好,從小家裡有好吃的好玩都先緊著景行。
姜高山雖然小景行一歲,可人長得牛高馬大的,現在有一米八五,跟只有一米七五的文弱書生樣的景行完全不同。在從小都被認為姜高山是哥哥,景行是弟弟。加之兩人名字取之,‘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高山在前景行在後,更讓彼此有這樣的錯覺。
姜高山雖然明面上叫景行大哥,實際都把景行當做弟弟來照顧。小時候他們家境不好,父親又是個藥罐子,姜高山初中畢業就當兵去了。全家人省吃儉用的供景行讀書,就連姜高山,部隊裡發的錢都給存了起來,全部寄回了家裡。
景行後來考上大學,第一年學費都用的是姜高山打工的錢,第二年開始景行獎學金加打工才沒用姜高山再供他。可打工的錢也都用來給景行爸爸治病了,可最後父親依然在景行大四的時候過世了。父親臨死前把景行叫到身邊,讓他要一輩子記得繼母和弟弟的好,有能力一定要回報他們,這輩子他虧欠他們的太多了。
景行一直將父親的話和兩個人的好銘記於心,所以他參加工作之後,經常補貼家裡,這也就是他拿著高薪沒多少存款的原因之一。
繼母和弟弟每次收到錢都會打電話念叨他個半天,可是這樣的唸叨卻讓他在冷漠的城市感到一絲溫暖。只可惜他的心全都在梁昊權身上,忽視了家裡的繼母的弟弟。雖然一直寄錢回去,卻依然缺憾。
而家裡因為他寄回去的錢境況改善不少,家裡建起了小二層,不用再住那黑漆漆的泥巴瓦房。姜高山之前到廣東打工,錢不多還辛苦,最要命的是有一次還遇到了個不發工錢的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