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白知道大師傅說的是實話，只好點了點頭。

“行了！今天就不用修煉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大早，你和蓋小蓋就下山去！”鍾大笑著揮了揮手說道。

白小白繼續點頭，道：“等過了年，我和小蓋就上山來看你們！”

鍾大搖了搖頭，道：“這段時間你們就別上來了！我們有事情要做，會很忙！等到了二月，如果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你再和蓋小蓋上來！到時候叫上你們經常說的那個叫陳怡的丫頭，讓她上來給我們改善改善伙食！哈哈！”

之前的日子裡，白小白偶然說過陳怡做飯的手藝極好，想來大師傅是記住了！

看著鍾大臉上疲憊的笑意，白小白點了點頭道：“大師傅，二月我會帶著小蓋和陳怡姐上來看你們！你們……一定不能有事！”說到這裡，他的眼眶瞬間紅了！

“好孩子！到時候我等你們！”鍾大笑著說道。

白小白點了點頭，然後告辭走出了房間。

鍾大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神色凝重地看著白小白的背影，喃喃地說道：“孩子們還沒能長大就又要開始打仗了……唉……”

……

上山的時候白小白和蓋小蓋沒有帶任何行李，下山的時候兩人卻多了足足兩大袋東西，都是山上那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軍人們送的！

這些整日泡在血海里的軍人們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他們對這兩個孩子的關愛，就連送東西也送得神出鬼沒。

白小白起床，看到那兩個袋子的時候開啟看了，其它的倒還好說，反正他也不認識，只是那些水靈的野果——現在是冬天啊，也不知道他們為了摘這些果子翻了幾座山、躍了幾條河！

袋子上還有一張紙條，上面寫了一行字！

“收下！不然揍你們！”

兩行淚默默地爬上了白小白的臉龐，他微微抬起頭，努力擠出笑臉，對著屋頂說道：“我們住在無淚街11號！下山記得找我，不然揍你們！”

這一次“屋頂”沒有沉默，不知道是誰努力了半天，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柔和一些，可沒有半點作用，依舊有些冷酷。

“走吧！”

聽著這一聲冷酷的“走吧”，白小白嗚咽著差點哭出了聲，只見他躬身，將兩個袋子被在身上，然後走出了房門！

蓋小蓋早就在那裡等著了，同樣是雙眼通紅！他接過小白哥手上的一個袋子，然後帶著哭腔道：“師傅說他們不送我們了……她說、她說他們不喜歡這種送別的感覺……讓我們自己下山！”

白小白忍著淚，可是怎麼也沒有辦法阻止它們滑落。

下一秒鐘，他拉著蓋小蓋跪在了平臺上，然後重重地磕了一頭。

再然後，起身，揹著袋子，牽著蓋小蓋，向山下走去！

待這兩個少年的身影消失，鍾大帶著鍾二和鍾三走出了房門，有些茫然地尋找著他們已然消失的背影。

片刻之後，那幾十間木屋的房頂上赫然出現了幾十名裹在黑色軍服裡的人！

這些人在白小白和蓋小蓋修煉的這些日子裡從來沒有現過身，但是他們的目光也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兩個孩子。

“老大，這場戰鬥不會把小白和小蓋捲進來吧？”鍾三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鍾大搖了搖頭，道：“現在戰鬥情況還不明朗，目前不會牽扯到他們這些孩子！”

“那就好……趾振他還沒學會呢！”鍾三微微放心地說道。

“瞎胡鬧！”鍾大嘴上責怪著，但臉上沒有多少責怪的神情，只是悵然地看著下山的路以及天邊，不知道是在想著小白那兩兄弟，還是在擔心著接下來的戰鬥。

鍾二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下山的路微微嘆了口氣，然後準備轉身離開。

“老二，如果戰鬥真的打響了，你就下山，去無淚街11號守著那兩個小子！”鍾大突然開口說道。

鍾二一愣，旋即知道了老大的意思，然後搖了搖頭，仍舊沒有說話！

彷彿整個禹山之巔都在這一刻發出了一聲無奈的嘆息！

……

下山的路走得很順利，直到山腳，兩個少年的心情終於好了起來！

一次上山和一次下山，彷彿恍若隔世一般。原本兩個什麼都不會的少年在這一次上山下山的過程中完成了蛻變，兩人終於走上了修行的道路，終於不再是混跡底層的弱者了！

這是他們離開善堂之後過的第一個年，也是他們開始修行之後終於心裡有了一絲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