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原來,在危急關頭,正德皇帝賜予自己的那件黃金索子甲救了他一命。
蘇木順手從地上摸到一把腰刀,跳了起來,呼呼地舞了兩記,這才緩過氣來。
“花拳繡腿。”週五冷笑一聲,然後眼睛一亮:“好一副軟甲,我要了。姓梅的,別以為你有軟甲護身就能逃得一命,今日就叫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武藝!”
蘇木心頭苦笑,若說起武藝,雖然在正德皇帝面前裝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其實,自己最清楚過去。他也就是一個普通的書生,只不過身體比古人好些,力氣大些罷了。
對上真正的武林高手,也只有被人秒殺的份。
“咳咳。”就在這個時候,旁邊一間屋子突然吱啊一聲開啟了,一條矮壯的身影走了出來。
這突然出現的一幕讓蘇木和週五都同時一驚,轉頭看去,卻見文菜農出屋裡走了出來,手中竟然提著一把一尺來長的脅差。
“真正的武藝,不對吧?”文菜農沙啞著嗓子笑道:“依我看來,週五你的武藝也是一種花拳繡腿,也好意思出來現,也不怕丟了我滄州人的臉?”
說完,人就閃到了週五的身前,一刀砍了出去。
週五大驚,也一刀揮去。
就這樣,兩條纏鬥起來。
蘇木只覺得滿眼都是人的影子,竟看不清他們使的是什麼招式。
他心中也是吃驚,以前在正德皇帝跟前的時候,太子手下的護衛雖然是高手,可對他都非常客氣。而且,生死相搏才最考較一個人武藝的真正修為,不到關鍵時刻也看不出來。
如今看來,以這二人所顯示出的手段,自己真衝上去,也只有被人宰殺的份兒。
人影紛亂,刀光四起。
場中惡斗的兩人也好生了得,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招,彼此都被對手砍了許多記。
兩人也是硬氣,雖然受了傷,卻只咬牙強忍。
耳邊時不時傳來刀子入肉的聲音,蘇木感覺臉上濺了幾點溼漉漉的水滴,用手一摸,卻摸到一手的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間,兩人分開了。
週五趔趄了幾步,然後軟軟地坐了下去。右手丟了刀子,用手捂著脖子,但鮮血還是如泉水一樣標出,射出去老遠,估計是被人砍斷了頸動脈。
他口中大口喘息,眼見是活不成了:“你是誰你是誰……”
聲音越來越小,終至漸不可聞。
至於同他動手的那個文菜農,身上的衣裳已經被砍得稀爛,露出血肉模糊的身子。
卻見著他從脖子到腰皆紋滿了蒼龍,被鮮血一塗,猛惡得如同要飛出來。
蘇木心中一動,叫了一聲:“宗真,是不是你?”
第四百零六章 仇人再相見
聽到蘇木的喊聲,文菜農伸出手去朝自己臉上使勁抹了抹,一堆亂七八糟的粉末掉了下來,露出本來面目。
卻不是宗真又是誰。
只可惜他身上帶傷,這一抹,滿臉都是鮮血,顯得分外猙獰。一拱手::“蘇老爺果然火眼金睛,竟然認出小人來。”
“果然是你。”蘇木哈哈大笑:“你渾身彩繡,又如何識不得。”
又問他的傷要緊不。
宗真背上中了兩刀,胸口上一刀,都是三寸長的傷害。
他皮粗肉厚,倒沒上著筋骨和內臟,就是傷口翻到一邊,血糊糊地看起來甚是可怖。
“沒關係。”宗真道:“小人以前行走江湖,什麼樣的受沒受過,在床上躺上十天半月也是常有的事情,這三條刀傷還要不了小人的命。”
說著,撕在一副衣裳,在蘇木的幫助下將傷口裹好。
蘇木這才問他為什麼要化裝進軍械庫來。
宗真回答說:“蘇老爺你身嬌肉貴,不知道這公門裡的汙濁,小人怕你有個閃失,就混了進來,可巧助了老爺一臂之力。”
他以前對蘇木本有些不以為然,覺得這人也不是條漢子,比如上次抓了鹽梟吧,既然要買、賣他一個人情,卻偏偏要伸手要錢。
但今日見蘇木一口氣殺了三人,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心中卻是服了。
裹好了傷,血還是不住地滲出來。
大概是失血過多,宗真那張黑臉膛有些發白,嘆息一聲:“年紀大了,身子骨不同以往。又有家有口,過了今晚,以後怕是不想再在江湖上行走了。”
實際上,幹掉週五等四人之後,蘇木的這個計劃已算是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