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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部分

繫到你是否能擠進體制之內的考試三年才考一次,錯過了就得等上兩年。

而人生苦短,又有幾個兩年可耗。

所以,很多考生即便得了病,也會咬牙堅持上場。

一般的感冒發燒還好,若是遇到傳染病。

幾千人在一起關上九日,考完之後,一大群人病倒在地,無法出場也是有的。

吳老先生被人打攪了瞌睡,本就有起床氣,立即發作,喝道:“你這個卑賤的小人,你什麼身份,竟然在我等有功名的舉人面前頤指氣使。車船店腳衙,無罪也該殺。本老爺也不過是感覺有些疲乏,想睡覺而已,你這小人卻胡攪蠻纏,還真將自己當成個人物了?說老爺我得了傳染病,混帳東西,滿口胡柴,你摸摸,你摸摸我額頭可在發熱。否則,本老爺得找總裁討回這個公道!”

說著就低下腦袋,不住地將額頭朝那兵丁面上湊去。

這才是惡人自有惡人磨,那兵丁立即招架不住,連退了幾步,臉色都變了:“看你這模樣,就算是進去了,也不過是睡上幾日,又有什麼可考的。你要進去,自去就是了。”

語氣中卻是怯了。

吳世奇哼了一聲,揹著手很氣派地進了關。

剛才這個兵丁蠻橫無禮,眾考生見他吃鱉,心中都是一陣快意。

蘇木見那士兵刁難吳老先生,本打算上前說話的,見此情形心中也是讚了一聲:老先生做了這一年的官,也是歷練出來了。而且,他老人家性格怪癖,不按常理出牌,一般人遇到他還真對付不了。

一笑,就飛快地掏出憑證,查驗之後,追了上去。

第六百零五章 我想問一件事

一過關卡,前面的場景更是壯觀,超過七千人立在小廣場上,依著地域分成一個又一個方陣,等到點名進場。

這麼多舉人老爺擠在一起,還真是少見。

這些考生中有老有少,老的頭髮鬍鬚都白了,也不知道考了多少年,想來是屢試不第。年紀小的,如蘇木者,嘴唇上才生出一層薄薄的絨毛。尤其是那種第一參加會試的少年舉人,都是一臉的傲氣,大有躊躇滿志,一舉成名天下知的架勢。

同這個世界上所有的貢院一樣,北京貢院也有一個小廣場,廣場前有一座小石橋,也叫飛虹橋。至於明遠樓、至公堂等建築,同其他地方也是一樣。

恍惚間,蘇木彷彿又回到鄉試的考場上。

蘇木也沒急著去北直隸考生所屬的方陣,而是先去尋吳老先生。

他這個未來的岳丈人本就糊塗,加上剛吃了藥,被瞌睡蟲兒折騰得五迷三道,須防他跑丟了。

可眼前全是同一打扮的讀書人,天又黑,卻如何找得到。

這個時候,明遠樓前的那根旗杆上升起了一個紅燈籠,就有人喊,山西的貢生們可以如場了。

又是一通混亂。

會試和鄉試的入場規則完全一樣,都是按照地域點名入場。考場每次放一個省的考生進龍門,比如你上四川的,輪到你是,就會在旗杆上升起個寫著“四川”二字的燈籠,方便讓人看到。

也不知道北直隸什麼時候入場,加上看不到吳老先生的人,蘇木心中就開始急噪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就有人拉了他袖子一把:“子喬,這邊,這邊。”

轉頭一看,正是李知事。

就見著,在飛虹橋邊上,原通政司的幾個知事都圍成一圈。吳老先生正好站在其中。他考在橋頭那隻不知道什麼名字的神獸身上,睡得正香甜。

蘇木鬆了一口氣,走過去站在吳世奇身邊,笑著問大家:“你們怎麼不去自己省的考生那邊。”

“不急,我是湖北的,按照往年的成例,應該排在後面,還不如大家在這裡閒聊,打發光陰。”李知事回答說。

蘇木點頭:“也對。”

比如他是北直隸的考生,上次參加鄉試的時候,就在通州貢院外面等了足足一整天,到晚上才進了考場,將他鬱悶得透了。

當下,就同李知事聊了起來。

這一聊,才發現不對。只見著他和李知事兩人說話,其他人都保持著奇怪的沉默。

他心中奇怪,可轉念一想,又釋然了。吳老先生瞌睡得緊,而段炅和自己又不對付,牛知事先前入關時吃了兵丁一肚子氣,也沒有說話的**。

可如果就這麼站上一整天,卻是無趣。

蘇木就道:“李兄,這次會試準備得如何。其實,這考試也沒什麼的,天下文章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