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半邊身子都動彈不得:“你……”
錢寧這個動作極快,又極隱秘,除了蘇木卻沒有一人看到。
正德大怒:“錢寧你退下,休要掃了朕的興。”
錢寧順勢退下:“是!”
“好個……”還沒等寧王下面的“無恥小人”四字說出口,正德已經一拳打了過來,正中他的鼻樑。
前強烈的疼痛襲來,寧王忍不住叫了一聲:“啊!”
鼻涕和眼淚同時流了出來。
正德倒是一呆:“你哭什麼呀,不就是中了一拳嗎,至於這樣嗎?我輩修煉武藝,未學打,先學捱打。就如朕,以前也沒少受別人的拳腳。”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叫正德打得流淚,經正德這一說,反叫人以為自己是真的哭起來。寧王怒氣勃發,在顧不得許多,張開雙手朝皇帝撲去。
正德現在醉得厲害,寧王已是壯年,按說這一動起手來,皇帝肯定要吃大虧。
可寧王手一張開,卻突然發現自己身子綿軟無力,怎麼也提不起勁來,顯然是錢寧剛才那一捏的作用。
因為半邊身子不靈,寧王這一撲顯得很是笨拙,也極為可笑。
“啊,來得好,對對對,這樣好,如此朕還敬你是個大丈夫!”正德一閃,躲了開去,大聲嘲笑:“過來,繼續,繼續!”
寧王怒髮衝冠,又朝前一撲。
這一回,正德不躲了,徑直欺近寧王雙手之內。抓住他的雙手,一個背摔。
“啪!”
寧王的身體直楞楞地被拍在地上,這一摔是如此有力,竟讓他背過氣去,半天也爬不起來。
“好!”錢寧首先大聲喝彩,然後太監和錦衣衛也開始喝彩:“陛下神武!”
“萬歲爺好武藝!”
“先誅韃靼,再克南昌,唯我正德,武林稱皇!”
南昌,是寧王的封地。
……
正德得意洋洋地四下抱拳:“過獎,過獎!”
好好一場宴會鬧成這樣,眾王固然面面相覷,禮部的官員也是著聲不得。
蘇木看得腦子都大了,他也沒想到今天會是如此荒唐。
搖了搖頭,就走上前去扶起寧王:“王爺,你沒事吧?”
“走開,你這個*佞!”寧王眼睛都紅了,想推開蘇木,手卻軟軟地垂了下去。
蘇木:“來人,送王爺回去。”
經過正德這麼一鬧,這場宴會就這麼散了。
見正德喝了太多酒,精神有亢奮,蘇木心中還是有些擔心,忙跑過去陪正德說了許久的話,發現他沒有什麼不妥,這才放了心。
心道:“正德居然一點沒事,難道說我那飲食調理的法子見效了,對,應該是的。這事我明日回京之後,得找沖虛在商量一下。”
第二日,皇帝秋狩終於結束。於是,御駕回京。
這一路上,寧王都陰沉著臉一句話也沒說。蘇木同情了他半天,然後就將這人給忘記了。如今的寧王,其實在明朝政治中也就是一個非常非常不重要的角色,還不值得他關心。
回到京城之後,沖虛聽了蘇木的描述,又跑去皇帝那裡侍侯了半天,再回來見蘇木的時候,面面都是喜色:“好,好得很。”
“怎麼了?”蘇木忙問。
“天子的身子不錯,如果調養得法,在輔助一定的藥物治療。如果不出現大喜大悲的情形,應該不會再犯病了。”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蘇木長長次鬆了一口氣,心中感到無比的喜悅。
第九百五十九章 黃東來訪
“朱厚照,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悲憤的大叫在密室中響起,“當”一聲,一口宣德銅爐撞在牆壁上,星星點點的火花飛濺而起,讓昏暗的房間裡一亮,露出寧王那張浮腫而扭曲的臉。
這張臉在昨天夜裡被正德一拳擊中之後,經過一天時間,已經變得青腫了。往日那一雙犀利的眼睛也被擠成了一縫,顯得異常可滑稽可笑。
“大王……不可,不可……”寧王妃婁妃面容立即變得蒼白起來,驚聲低呼。
“什麼不可,愛妃,士可殺不可辱。正德小子如此羞辱本王,還當著全天下王爺的面,此仇不報,本王誓不為人。”寧靜大聲冷笑:“你怕什麼,又在怕什麼,怎麼,怕被人聽到,然後跑去告密,說本王要謀反。沒錯,本王就是要謀反,又怎麼了?”
婁妃大驚,猛地撲過來,用手死死地捂住寧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