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劉養正先生也算是系出同門。當然,無論是道德文章還是學問素養,小生是拍馬也追不上劉先生的。”
“原來你和劉先生是同門啊!”寧王有些歡喜。
黃東接著說:“前年劉養正先生進京遊學的時候,小生並不知道先生竟然在京城居住了一年多時間。只前陣子劉先生從大同回京之後,小生在偶然的機會中才同他見了面。”說著,就嘆息一聲:“哎,早知道他已經進京一年多,小生就該……”
話還沒有說完,寧王突然心中一凜:“劉養正從大同回來,他去大同做什麼?”大同那地方剛經歷了一場空前血戰,難道說劉養正混進了皇帝御駕親征的大軍之中?
只一個瞬間,寧王突然意識到好象有大事發生,深吸了一口氣,提起了精神。
見話已經轉入正題,現在最重要的是獲得寧王的信任,黃東忙從懷裡掏出一張寫滿了字的紙遞了過去。
寧王一看,正是劉養正的字跡。上面說,來的這個人叫黃東,是他的同門師兄弟,是一個可以信任之人。此刻過來見大王,事關緊要,不能見諸文字,就讓黃東帶個信過來。
劉養正的字寧王自然是認識的,心中一喜,剛要說話,又想:字跡這種東西,也是可以模仿的,倒不可不防備。
又看了一下字條的背面,看到後面正是自己和劉養正約定的花押,心中這才信了。
他微微一笑,忙道:“原來黃先生是劉先生的同門,快快請坐。”
黃東也不推辭,徑直作了。
寧王:“既然事關緊要,劉先生怎麼不親自過來見孤,對了,他又去大同做什麼?”
黃東低聲道:“去大同,自然是跟隨正德親征,劉先生自然有他的目的。而且,上次劉瑾的軍制改革鬧得天怒人怨,軍中大將多有不滿,未必不能爭取。”
寧王心中歡喜:“這個劉養正啊,真是勇於任事。”
黃東:“不過,劉先生這次去大同,戰場之上刀箭無眼,卻受了傷,如今正在京城靜養,不能起床,只能擺脫小生過來拜見大王。”
“啊,劉先生受了重傷,他現在住在哪裡,本王要去看看他?”寧王大驚,忙站起聲來。
“大王不可。”黃東道:“劉先生在大同的時候已經引起了昏君的警惕,搞不好他身邊已經有錦衣衛和東廠的眼線,大王現在過去,豈不是平白添了許多麻煩。”
寧王這才罷了,嘆息一聲:“他那裡有探子,本王身邊何嘗沒有。是啊,倒是不好去見他的。對了,黃先生,你這次過來見本王,所為何事?”
“還能為何事?”黃東淡淡一笑,“還不是為大王王上加白一事,正德荒“飲”無道,望之不似人君,這大明朝的江山只怕要壞在他手中。天下者,天下人的天下,自然由不得昏君胡鬧。大王乃是有名的賢王,正可取而代之。”
寧王臉色就變了:“黃先生休要亂講,本王對陛下可是忠心耿耿的。”
“是是是。”黃東點了點頭,心中卻不以為然,又道:“天子無道,身邊出了*臣,劉先生已經聯絡了一個重要人物,準備剷除*賊。”
“誰是*佞?”寧王忍不住問。
黃東:“自然是內閣首輔楊廷和、翰林院侍讀學士蘇木、司禮監掌印太監張永。”
寧王:“劉先生聯絡的人究竟是誰?”
他心中不覺有些期待起來。
黃東一臉神秘地說:“錦衣親軍衙門掌管著宮禁和京城防務,若錦衣衙門關鍵時刻能夠站在王爺這邊,何愁大事不成。劉先生說了,錦衣衛都指揮使錢寧和蘇木、張永仇深似海,願意替國家除此兩賊。又敬慕王爺德行。關鍵時刻,這人還是可以爭取一下的。”
“錢寧?”寧王瞳孔收縮成一點,又想起昨天夜裡那小人對自己做的手腳,心中忍不住湧起一股恨意。
黃東點了點頭:“是,就是這人。”
“他已是富貴之極,又深得聖眷,會行此奇險嗎?”寧王忍不住一陣冷笑。
黃東一笑:“稟大王,大王大概還不知道吧,劉先生這次去大同,其實就是錢寧請過去的。劉先生現在明面上可是入了錢寧幕府的,劉先生既然說這個錢寧可以爭取那定然是不會假的。”
“啊,劉養正入了錢寧的幕府?”寧王一凜,目光炯炯地看著黃東:“這是劉先生的意思?”
黃東點點頭:“王爺,劉先生說了,他已經安排好大王明日晚間同錢寧在《太白居》酒樓見上一面,你只要一去,就什麼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