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和意志都空明堅定了許多,直到最後,王丞甚至認為,這世界上再沒有任何東西能動搖自己的意志和心靈。
到了九月金秋時節,王丞終於走出?走出了四川,來到當年川藏交界的大草地處。
草地的路雖然不如雪山艱險,但是更為難走,一路望去,到處都是水草沼澤泥潭,人走在泥濘的路上,常常是泥水淹沒了褲管,其膝蓋深。每一步都要抬高以後,小心翼翼的踩下去,如履薄冰一般。
王丞手又拿了一根棍子,時不時的戳著前面的地,免得陷進沼澤中去。
踏在草地上,人的腳步軟綿綿的,動搖西晃,整個人像是走鋼絲一般。
王丞依舊是帶了餈粑,乾菜,和水。輕裝上陣。這草地上,連草鞋都沒有用,到了最後,王丞索性赤了一雙腳。
草地上,時而大雨傾盆,時而冰雹砸下,時而又烈日高照。又一望無際,連個躲的地方都沒有。
王丞面容堅毅,神情始終不變,就彷彿亙古以來的石像。只是一步一步有規律的邁動步子。
他的衣服早已經稀爛,西一片,動一片的掛在身上,比最為潦倒的叫花子還要窮困。
破爛的衣服之間,顯露出瞭如精鐵樹幹一般的筋和面板。
進入草地的第五天,王丞便已經斷糧斷水,感受到了當年紅軍的窘迫。
不過他的意志沒有半點波動,心靈好像和整個天地連成一片。雨水落了下來,他就仰起頭,大口大口的吞嚥。肚中飢餓了,也抓起野菜,生吃下去。
十天之後,草甸子上的泥潭,沼澤逐漸減少。草地更加茂密起來,那藍天白雲的遠處,出現了一座座更大高聳的大山。
雖然過了草地,但是前途依舊是藍天白雲,大山。並沒有城鎮。
王丞終於有些支援不住了,有些氣喘,知道自己已經進入了青藏高原。
“這個氣喘不知道不是不高原反應。”
王丞在一處大石頭上坐了下來,坐下的石頭又大又方,青中帶著白色,十分的堅硬,周圍也散落著同樣的這些石頭。
天空上的太陽狠狠的照射下來,王丞突然感覺到有些頭暈眼花。
他想躺下去睡覺。
剎那間,心靈好像放飛到了遙遠的九天之上,身體一顫,站立起來,左手握拳,沉腰墜肘,吧嗒,一拳搗出。
他全身的肌肉好像蟒蛇一樣竄動,許久沒有剃的頭髮好像被電擊一樣炸了起來。
這一發勁,全身氣息沸騰,都朝手的拳頭上奔騰而去。
就在所有的氣息凝聚在拳頭毛孔上的時候,王丞無意的手上一鬆,就好像是突然掘開了口子的大堤,勁力奔湧而出,擊打在坐下的石頭上。
砰!石屑紛飛,堅硬的岩石被王丞一拳打出了一個深深的凹窩,凹窩內出現了許多的小針孔一樣的窟窿,還有許多溼漉漉的汗液。
王丞的拳頭毫髮無損。
鬆柔開闔,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
化勁勃發,噴勁如針!
化勁,中期!
又經過三天的行走後,他到達了拉薩市。做了簡單的休息後,便沿著那條凝聚了國人智慧力量和勇氣的“天路”行走。
這條“天路”正是青藏鐵路,從青海到西藏,是架設在世界屋脊上的一個奇蹟。
在行走的過程中,那鐵路上的每一根軌道,以及守護在鐵路小站周圍的戰士,還有維修檢查工人,都令他心裡有種莫名的感動。
一個月後,王丞徒步到了青海省的西寧市,不過他並沒有做過多的停留,一路北上,進甘肅,入陝西,山西,到河北,進入了北京,行程萬里。重新到北京軍區見到了那個李老爺子。
此時,已經是接近年關,北京大雪紛飛,比南方的雪更為壯觀。
又是一年過去了,又是一年。
歲月迴圈,日日相同,無非是日月交替,冷暖變更。
然而王丞卻已經不是去年的王丞。
……
……
“我回來了!”
帶著無盡滄桑,宛如看透了人世間的王丞,面對著已經哭成淚人一般的李琪,張開的雙臂。
李琪猛地撲入王丞的懷抱,又的哭,又的笑,一雙小拳頭不斷的捶打王丞,那還還向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女子,就如同一個小丫頭一般哭鬧著。
“我讓你走,我讓你在不告而別……你怎麼就那麼狠心,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久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