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眼見數招之間,便會傷於丁不四的掌底,正在手忙腳步亂之際,忽聽得那老婦叫道:“且慢,我有話說。”
丁不四住手不攻,問道:“小翠,你要說什麼?”那老婦向石破天道:“少年,我身子不舒服,你再來送一些內力給我。”丁不四點頭道:“那很好。你走火後經脈窒滯,你既不願我相助,叫他出點力氣倒好。這少年武功不行,內力挺強1
那老婦哼了一聲,冷冷的道:“是啊,他武功是你教的,內力卻不是你教的,他武功不行,內力挺強。”丁不四怒道:“他武功怎麼能算是我教的,我只教了他半天,只須他跟我學得三年五載,哼,小一輩人物之中,沒一個能是他敵手。”那老婦道:“就算學得跟你一模一樣,又有什麼用?他不學你的武功,便能將你打敗,學得了你的武功,只怕反而打你不過了。越學越差,你說是學你的好,還是不學的好?”丁不四登時語塞,呆了一呆,說道:“他那兩招虎爪手和玉女拈針,還不是我丁家的功夫?”
那老婦道:“這是丁不三的孫女所教,可不是你教的。少年,你過來,別去理他。”
石破天道:“是1坐到那老婦身側,伸手又去按住她靈臺穴,運功助她打通經脈,這一次將內力極慢極慢的送去,惟恐又激得她吐血。
那老婦緩緩伸臂,將衣袖遮在臉上,令丁不四見不到自己在開口說話,又聽不到話聲,低聲道:“待會他再和你廝打,你手掌之上須帶內勁。就像這樣把內勁運到拳掌之中。只要見到他伸掌拍來,你就用他一模一樣的招式,和他手心相抵,把內勁傳到他身上。這老兒想把你逼下江中淹死,你記好了,見到他使什麼招,你也就使什麼招。只有用這法子,方能保得……保得咱們三人活命。”她和石破天只相處幾個時辰,便已瞧出他心地良善,若要他為他自己而和丁不四為難,多半他會起退讓之心,不一定能遵照囑咐,但說“方能保得咱三人活命”,那是將他祖孫二人的性命也包括在內了,料想他便能全力以赴。
石破天點了點頭。那老婦又道:“你暫且不用給我送內力。待會你和那老兒雙掌相抵,送出內力時可不能慢慢的來,須得急吐而出,越強越好。”石破天道:“他會不會吐血?”那老婦道:“不會的。我練功走火,半點內力也沒有了,你的內力猛然湧到,我無法抗拒,這才吐血。這老兒的內力強得很,剛才你抓住他背心穴道,他並沒吐血,是不是?你若不出全力,反而會給他震得吐血。你若受傷,那便沒人來保護我祖孫二人,一個老太婆,一個小泵娘,躺在這裡動彈不得,只有任人宰割欺凌。”
石破天聽到這裡,心頭熱血上湧,只覺此刻立時為這老婆婆和姑娘死了也是毫不皺眉,其實她二人是何等樣人,是善是惡,他卻是一無所知。
那老婦將庶在臉上的衣袖緩緩拿開,說道:“多謝你啦。丁不四死不認輸,你就和他過過招。唉,老婆子活了這一把年紀,一下的真好漢、大英雄也見過不少,想不到臨到歸天之際,眼前見到的卻是一隻老狗熊,當真夠冤。”丁不四怒道:“你說老狗熊,是罵我嗎?”那老婦微微一笑,說道:“一個人若有三分自知之明,也許還不算壞得到了家。丁老四,你要殺他,還不容易?只管使些從來沒教過他的招數出來,包管他招架不了。”
丁不四怒道:“丁老四豈是這等無恥之徒?你瞧仔細了,招招都是我教過他的。”那老婦原是要激他說這句話,嘆了口氣,不再作聲。
丁不四“哼”的一聲,大聲道:“大粽子,這招‘逆水行舟’要打過來啦!那是我教過你的,可別忘了。”說著雙膝微曲,身子便矮了下去,左掌自下而上的揮出。
石破天聽他說‘逆水行舟’,心下已有預備,也是雙膝微曲,左掌自下而上的揮出。
丁不四喝道:“錯了!不是這樣拆法。”一句話沒說完,眼見石破天右掌即將和自己左掌相碰,心下一凜:“這小子內力甚強,只怕猶在我之上。若跟他比拚內力,那可沒什麼味道。”當即收回左掌,右掌推了出去,那一招叫作‘奇峰突起’。石破天心中記著那老婦的話,跟著也使一招‘奇峰突起’,掌中已帶了三分內勁。丁不四陡覺對方掌力陡強,手掌未到,掌風已然撲面而來,心下微感驚訝,立即變招。
石破天凝視丁不四的招式,見他如何出掌,便跟著依樣葫蘆,這麼一來,不須記憶如何拆解,只是依樣學樣,心思全用以凝聚內力,果然掌底生風,打出的掌力越來越強。
丁不四卻有了極大的顧忌,處處要防到對手手掌和自己手掌相碰,生怕一黏上手之後,硬碰硬的比拚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