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實?你說”如果他是我丈夫的話“是什麼意思?”她拿出她的錢包,“我這裡就有一份結婚證書。”
“你看過它沒有?”
可琳皺起眉頭趕緊從錢包裡掏出那檔案。當她看到寫在她名宇旁邊的姓名時,她猛烈地倒抽一口氣。
“布基?他在這上面用了假姓?”
“不,”沙蒙嘆道,寧願檔案上寫的是布克的姓氏,“看來你的婚姻好像是合法的,傑迪·布基才是他的真姓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爸?我到底嫁了什麼鬼丈夫啦?”她氣急敗壞地問。
“一個滿腔怨恨的年輕人,他來這裡只為了要毀掉我。他還以為他失敗了,但他沒有。
老天助我他真的沒有。“
她父親近乎老淚縱橫了,這令她心好痛,“怎麼回事?他昨晚來這裡時對你做了什麼事?”
“他啥也沒做,只是告訴我事實,一項上天憐憫讓我十九年不知情的事實。”
沙蒙推著桌上那已起皺的信紙,“唔,這裡。那裡頭已說明了大部分。你有權知道他為什麼利用你來傷害我。”
可琳看著信,愈看她的背脊愈來愈僵了,“他說你殺了他母親,”她抽氣說道,綠眸睜得好大,“他是什麼意思?”
“我美麗的藍妮自殺了。老天,但願我早知道我去夏威夷會帶給她什麼就好了!”
“你愛她?”可琳平靜地問道。
“她是我的初戀,而我是她的。我們本來想結婚,我們心裡都覺得那是毫無疑問。然而那該死的造船廠卻幾乎完蛋了,我家人催我為錢而結婚,只為了拯救它。天,但願我沒覺得我有責任那麼做就好了。但我卻有,而我就娶了你母親。藍妮在我能求她等我之前就跑到夏威夷去了。過好幾年我才查出她身在何處。你母親和我一直處得不好,而且我們又沒有孩子。我覺得那是去找藍妮的好時機,去求她和我回來。”
“你本來要和我母親離婚?”可琳吃驚地問道。
“是的。藍妮和我是相屬的我們對彼此是真心真意。但我從沒想到她也結婚了,而且她可能已有個孩子。”
“傑迪?”
沙蒙點點頭,“但即使在我得知後,我還求她跟我一起走。我不該讓她知道我還那麼想要她,就是那份痴情使她在我走後無法活下去。她從來不是個堅強的女人,她受不了。”
“但她沒跟你走呀——是”她“做了那個決定。”可琳提醒他。
“你能拆散你七歲的兒子和他崇敬的父親,或遺棄他嗎?你能輕易地使一個深愛你而以為你也愛他的男人心碎嗎?藍妮不能。但她卻又後悔那個決定。然後我又再次使她失望。在藍妮寫信告訴我她已後悔之前,我寫信告訴她我會留在我太太身邊,因為她給了我一個女兒。我告訴她幸好她先做好那個選擇。那完全毀了藍妮,雖然我直到今天才知道。”
“該怪我,”可琳悲傷地說,“如果我沒出生的話——”
“不!這與你無關。我傻透了才以為我終究能擁有我最想要的,我一生最愛的人。但生命是往前走,我們不再是同樣的人了。那對我們已經太遲了。如果我早在我想捕捉過去之前就明白那道理就好了——我不該到夏威夷去。我可以瞭解傑迪為什麼連你也怪,但他錯了。
你自己也毋需自責,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他是那麼恨我,所以他專程來毀掉我。我從未見過任何人是那麼全心充滿著怨恨。“
“所以他利用我來報復你。”她聳個肩說,好像那對她不再有任何關係似地,“但他給了我所想要的,如果他以為我會因他離棄而和他離婚,他就錯了。我們只需瞞住他已離去的事實,至少瞞一陣子,然後我們可以解釋他因事業繁忙而經常不在。最後我會說他已經死了。”
“可琳,”沙蒙嘆道,“傑迪·布基是來報復的。雖然他在財務上沒辦法毀了我,他還是報復成功了。傑迪離去前要了一記回馬槍,這裡。”他把晨報推給她。
可琳小心翼翼地拿起報紙,一股噬心的痛苦直起。在第十版的右下角有個黑鉛字型的啟事,那好像是要跳出版面似地醒目。
遺棄啟事傑迪·布克正式宣佈他的新娘——貝肯街的可琳·巴羅已證實是個不能令人滿意的妻子。
基於這項理由,他已經遺棄她。
麻木感只持續了一下子,然後她站起來開始撕報紙。
“他好大膽!”她叫道,氣得七孔冒煙,“而報紙竟然連這麼殘忍的啟事也敢刊登?我會到法院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