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目的地的時候,他又打電話確認了一下,當得知司機正載著白淨過來的時候,他不經意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不是說去吃飯嗎?”望著窗外的景物越來越偏僻,四周的燈火也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時候,白淨忍不住問道。
“小姐,這是唐先生安排的,我只是奉命辦事!”保鏢是個不苟言笑的人,回答也很機械化。
白淨坐在後排,攥緊的手心漸漸沁出冷汗,後背的汗毛倒豎,看來自己被發現的機率是百分之百了!
車子開了一會在一片港灣停下,司機跳出車子,給她拉門:“小姐,到了!”
白淨慢慢的走出車子,頭頂皎月明亮,她忍不住抬頭看去,如果這是自己最後一次看夜空,那必須要看清楚,看仔細才行。
白淨仰著頭,雙眼無限眷戀的望著。
這晚的夜空並不是純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無垠的深藍,一直伸向遠處,遠處,她的視線很想穿透這層黑幕,很想刺探天之盡頭是什麼!
在這樣的夜晚,她應該待在屬於自己的房間,端著一杯熱茶暫時忘記令人憂傷煩惱的事情,然後靜靜一邊品著香茶觀賞著這迷醉的夜景。
可這一切也許只是此時的奢望吧!
白淨深吸一口氣。邁步向前。
唐肆背對著她,面相澎湃的大海,海上的啟明燈將他的輪廓勾勒的忽明忽暗,只能模糊的看見一個影子,但是白淨一眼就看見他了。
“唐先生!”白淨站到他身後,垂著頭。
自從被他‘救’起,就一直這麼稱呼。而他也沒有反對,可不知怎麼的,今晚聽見唐先生三個字他覺得有些刺耳。
唐肆慢慢的轉身,燈光從背後射出將那深邃的五官隱匿起來,只能看見他的下巴。
他不說話的樣子令白淨更加緊張,她環顧四周。
偏僻、礁石、大海,四周無人,絕對是殺人拋屍的好地點。
她吞了吞口水,強迫自己不要因為害怕導致說話聲音顫抖:“唐先生,這麼晚叫我有什麼事嗎?”
“唔,也沒什麼,不過要說沒有目的,那是騙人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菸,點上狠狠吸了一口,白色的煙霧在他眼前化開,霧氣中他清楚的看見一雙水靈靈的雙眼望著自己。
“我做什麼的你知道吧!”他意味深長問道。
白淨一驚,心底忐忑不已,可還是假裝鎮定道:“知道!”從被來到他身邊開始,這個男人就從未避諱她什麼,好像一點都不擔心他的身份或者從事的事情被人發現。不過是不是也說明,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
唐肆低頭笑了一下“你會怕嗎?”捏著手裡的菸蒂!
白淨握了握拳頭,強裝鎮定回答道:“這有什麼好怕的,你救了我,還收留我!”
回想起那一夜,那還得從綁架毒梟開始說起,因為教堂很大,夏雨提議分頭行動,五分鐘後不管成功不成功都在門口集合。但她卻遇到了點麻煩事,遲了一會才出來,一出來就看見一夥人鑽進麵包車揚長而去,她沒有辦法只能跑步前進,幸好有輛計程車路過栽了她一程。
因為穿著夜行衣不太方便,到了市區後,她在一個小巷子裡搶了了一個醉鬼的衣服,並將自己的夜行衣銷燬,可誰曉得剛出巷子口就被車撞到。
當時並不知道撞她的人是警局的頭號罪犯,當知道的時候已經躺在醫院裡了。
為了掩蓋身份,她胡亂的編了一個名字,叫阿美,來義大利為了撈外快補貼家用。
這個謊言說的並不高明,但結合當時的場景卻也說的過去。
唐肆相信了她。
也不知道出於何種原因他不僅沒有追問她的來歷,反而留她在身邊打雜。
而她則利用這個有利的身份偷取情報!
想到這裡,白淨有些釋然,有句話說的很對,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被發現是遲早的事,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罷了。
白淨笑了笑,好吧,既然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那也沒什麼好抱怨的,警察的工作就是為民除害,剷除一切對社會不利的人或者事,她已經做了自己該做的事,無愧於心!
至於唐肆等下怎麼發落,就聽天由命吧!
“我收留你並非沒有目的!”他一語雙關道,淡藍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她,似乎不願放過她此刻的每一個表情。
“你能有什麼目的?我一無所有,又是做小姐的!”白淨假裝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