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
“自然,若萌萌不被梁王逼死,你也不會那麼恨他,可你知不知道,其實梁王有意放過她,等你登基之時,將她賞你做妃,若不是受命於合聖門,她也不必死於你的面前,讓你生生世世不能忘記,自己被親生父親算計的事實。”
蕭遙手足冰冷,只是憑著一股意氣,維持在自己的坐位上。
“其實,萌萌那丫頭對你也算痴情,她本可以假死,合聖門自會營救她,可是她自覺無顏面對你,所以,死掉是真死。”蝶舞感嘆了一句,當時我已在太虛,聽聞此事,對你可真的好奇的很,需知我們合聖門的女子並不容易動心,別說只是三年相守,便是十年八載的夫妻,也能做到冷心冷面,直到梁王為了鍛鍊你,讓你來太虛,我才見得真人”說到這裡,蝶舞頓了頓,古怪看了他一眼,幽幽地說:“也難怪萌萌。。。。。。”
蕭遙面色慘然,也不知有沒有繼續聽她的話,擱在桌面上的手已經握緊,用力極大,直至手骨凸起,青筋畢露。
“公子節哀”蝶舞接著說:“世間的事情,真真假假,本是說不清楚的,公子這幾年遊戲人生,暗地裡卻奪權篡位,暗度陳倉,不也是欺騙世人嗎?如此想來,公子也是一樣的人,犯不著為以往的事情覺得委屈”
蕭遙怔了半晌,方慘然一笑:“是,我又有什麼資格責怪別人,我比他們更可恥——這世界,本就是你騙我,我再騙你,只是。。。。。。到底誰先騙的誰,誰又說的清”
“誰是第一個說謊的人?”旁邊冷不丁的響起一個聲音,淡淡的疑惑與無奈,“他又是為什麼要說謊?”
蕭遙恍惚的轉過頭去,卻見上官蘭蘭一臉的唏噓。
蕭遙突然心念一動:是啊,如果世上真的有個不懂得說謊的人,也許只是面前的那個人。
突然明白自己為什麼一直看她不順眼,因為她太純淨,純淨的如一面光鑑照人的明鏡,對映了全世間的醜惡。
包括他的。
蝶舞也好奇的看了上官蘭蘭一眼,嘲弄的彎了彎嘴,“誰又敢說,人一輩子都不會說謊?”
也許只是一個極小極小的謊言,譬如被朋友問起,說自己已經吃過了,譬如明明很喜歡意見東西,又因為得不到,而說自己不喜歡,譬如遇到意見很尷尬的事情,事後被人問起時,情不自禁的自我掩飾。
這些,都是無足輕重,無關痛癢的,可是久而久之,什麼是大謊言,什麼是小謊言,又有誰能說的清?
竊鉤者誅,竊國者為諸侯。
當蝶舞問起這句話事後,在場的每個人,都不由自主的自問了一次,卻無一例外的,低頭苦笑。
唯有上官蘭蘭,始終清明澄澈的望著蝶舞,一字一句的說:“我沒有,從來都沒有”
“那當你面對自己不願意回答的事情呢?如果有些真話,會讓人傷心呢?”蝶舞竟然極有興趣,笑吟吟的看著上官蘭蘭。
“我會選擇不回答,或者直接說 不”上官蘭蘭本來惺忪的睡眼突然清明瞭,無比正經的說:“真相就是真相,欺騙就是欺騙,無論是用什麼理由,有著什麼目的,都無法成為它的藉口“
蕭遙目光微閃,似第一次認識一般,牢牢的看著上官蘭蘭。
“一個人的力量很小”上官蘭蘭眸光一轉,輕輕的停在李耀奇的身上,“但至少,可以堅持自己”
李耀奇垂下眼眸,唇角溢位一絲掩飾不住的笑容。
堅持所愛,堅持所信,即使所有的一切都真假難分。
心不會說謊。
第八十四章 荒島記事(三)
短暫的沉默後,蝶舞突然笑了,笑得前俯後仰,難以自持。
蕭遙皺眉的望著她,想說什麼,卻終於沒有開口。
直到她的笑聲漸漸停息,蕭遙才不緊不慢地說:“不要再討論無聊的問題了,蝶舞,提出你的條件吧”
說謊與否,即使是一個不經事的小孩,也不再執著了。
何況他們,一生至此,真真假假,也許早已分不清了吧。
“我既然有幸請了兩位新君來合聖門來合勝島做客,當然要多留些日子了”蝶舞笑眯眯地說:“不過這次合聖門做了東道主,下次合聖門的人到了貴國,公子也要盡一盡地主之誼哦”
蕭遙目光一冷,沉聲問:“你想重建合聖門?”
“不是重建”蝶舞還是一副煙視媚行的樣子,“只是,偶爾去中原做客而已”
“不行”蕭遙想也未想,斷然否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