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站在她身邊的林肖南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臂,無聲的安慰著。
楚韻如也知自己的失態,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親生兒子會因自己而死,她情何以堪?林肖南只得悄悄的將她拉後幾步,以免別人生疑。
“去哪裡尋醫了呢?”等楚韻如退遠後,玲瓏也平復了一下心緒,繼續問。
“這個,小的不知道,”家人為難的回答,“聽說,是去找什麼藥聖……少爺沒說,我們也不好問。”
藥聖?玲瓏心念一動,如能求得藥聖幫忙,那浩哥哥的傷,豈不是也能治好了?
這樣想著,玲瓏轉頭走回馬車,篤定的說:“林公子被謝遠之送去藥聖處求醫了,不知太后知不知道藥聖在哪裡?”
“我知道,”楚韻如還沒來得及回答,林肖南搶先說道:“若相如真的送到了他師傅處,應該能脫險的吧。”
“如此,我們趕快追過去吧。”玲瓏一方面藏著私心,另一方面確實記掛著林相如,連忙催促。
馬車就這樣往藥聖所居住的南方奔去,而林相如本人,剛與謝家兄妹,暗影一起,行駛在通往北方青城的驛道上。
南轅北轍。
第八十一章 荒島記事(一)
陰冷,潮溼,蚊蟲嚶嚶不絕。
地點不明,敵人不明,生死不明。
在這種環境下都能安然入睡的人,蕭遙搖頭嘆氣,不知是該怒,還是該笑。
他們現在在一間地下囚牢裡,那日蝶舞將他們帶來的時候,蕭遙並沒有反抗。
反正也出不了荒島,不如看看蝶舞在搗什麼鬼。
他們是被打暈後帶到這裡的,所以到底是怎麼從那個無人荒島到這地牢,蕭遙並不清楚,只是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並沒有昏多長時間,而且他的聽力甚好,隱隱的,能聽到海浪拍岸的轟鳴聲,也就是說,他們還在那個島上。
至於島上何時出現這樣一個地下的牢獄——蕭遙有充分理由相信,那個島下面是鑿空的,不然蝶舞那一行人怎麼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只是她們到底想幹什麼?
綁架皇上,囚禁皇妃,連他也一道抓了進來。
既不是太虛的人,也不為梁國所用,那個蝶舞,意圖為何?
蕭遙蹙眉,又看了看在自己腳邊睡得不亦樂乎的上官蘭蘭,慢慢的陷入沉思。
他與妹妹效忠梁王后,梁王給妹妹的任務是掌握林相芹,而他則只需要鎮守永安城,將太虛的錢糧寶地握在手中。
其實梁王的明確任務是要他娶了謝雨之,然後製造事故讓謝遠之死於非命,從而奪取謝家財產。
而是事實上,謝家二小姐謝雨之確實鍾情於他,總是糾纏不休,可惜蕭遙被愛人所騙,平生最恨以情相騙,所以反而對謝雨之避之不及。
好在他已經為梁王做過許多事,也不算違背誓言,梁王也並不緊緊相逼。
也因為討厭欺騙感情,他對自己妹妹用柔情掌控林相芹的行為很不屑,卻也無能為力。
他本可以一走了之,可惜父親臨死之前交代他必須照顧妹妹,而蕭欣顯然食髓知味,不肯就此退隱,他只能繼續留在太虛國敷衍梁王。
那個蝶舞,就是他來到永安的時候,梁王指令他認識的。
腦中拼命搜尋著關於蝶舞的資料,卻突然發現,原來自己對這個蝶舞一無所知。
當初得到指令,去畫舫見她,也不過公事公辦,對於自身的故事,大家都沒有談起。
他只知道,蝶舞是梁國人,工媚術,她的身份自然是假的,原來那個蝶舞,怕是已經被她沉屍湖底了。
相反,蝶舞似乎對他了如指掌,總是有意無意的提到他的往事,甚至稍作變化,隱去了真實的名字與地點,說給了謝遠之聽。
謝遠之當時還恍然:難怪你總是躲著我妹妹。
蕭遙只有苦笑不已。
他明明想遊戲人生,卻總是被人家冠以情聖之名,無法擺脫。
之後和蝶舞的交往也平淡的很,一般是各自為政,除非是對方的身份受到威脅時,才出手相助。
只是,蝶舞一朝叛變……
蕭遙伸手按了按太陽穴,心中煩躁,也因為如此,當他看到還睡得死去活來的上官蘭蘭,心中不由得來氣,用手肘推了推,大聲的喚道:“醒醒了,你心上人都要被別人吃幹抹淨了,怎麼一點也不著急!”
第一天來到囚牢的時候,上官蘭蘭偶爾還會感嘆一句:“不知耀奇在幹